我到底是谁?白宁夏还是宁鸢儿?
一杯酒饮下,宁鸢儿茫然地问道。
锦绣不敢走的太近,她怕会打扰到她,所以从始至终,她都只听到宁鸢儿在自顾自说着些什么,终究不得其意。
而熠则是一直都无声地陪在她的身边,听着她的疑问,感受着她的茫然和无力。
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儿?这儿的一切,我都倦了,为什么还不能结束?她问。
宁府的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宁鸢儿应该已经死了吧。现在活着的白宁夏才对,可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呢?
熠无奈,他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守望着,他给不了她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们谁也解释不了的。
感受到脚边的小家伙并不安分,宁鸢儿低头望着它,道,你不是自诩是守护神吗?那你应该很厉害才对,为什么连你,都没有办法把我送回去呢?声声的质问,让熠也开始怀疑自己,他到底是谁,来做什么。
熠长叹一声,很是哀怨的一声喵呜,让宁鸢儿带着些失望摇摇头,罢了,罢了,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也就只剩下喝酒这一件事了。
言罢,又是一倾,将杯中的酒饮尽。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宁鸢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只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头变得昏昏沉沉的,有些重,重的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继续支撑。可心头的烦恼,却是丝毫都没有减轻。
锦绣看这势头不对,连忙上去劝,但是宁鸢儿不听,固执地从她手里抢回,继续埋头喝酒。
喝的有些上头了,宁鸢儿也就不管不顾了起来,她喊道,老天爷,既然你不愿让我离开,那我发誓,我必会做到一切,我想要的一切,让你后悔,你做出的决定。
很快,宁府众人都发现了这边院落的情形,纷纷赶来。
这是怎么回事?宁长海指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宁鸢儿厉声问道。
锦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小姐好像是心情不好,所以叫我去拿酒,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看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心情不好,而应该是心情太好了吧,当了这宁府独一无二的掌门人,她可是兴奋的很呢。爹,你看到了吧,这才几天啊,就原形毕露了吧。宁初莲却是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很早就说过,宁鸢儿你不可以轻信,现在你相信了吧,说什么是为了宁家,其实到头来还是不为的她自己啊。
言语之间,宁初莲竟是将一切不堪都加诸于宁鸢儿身上,锦绣不满,想要上前去反驳,二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姐只是因为最近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事情,过不去,所以才会如此的。
谁知道你们主仆两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总之,爹你听女儿一句,这宁府的大权,绝对不可以交在宁鸢儿的手里,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得赶紧要回来才对啊。宁初莲趁机继续点火。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有老眼昏花,有些事情,我还是看的明白的。宁长海怒斥道。
你赶紧找人把你家小姐带进去休息,就这么待在这儿想什么样子。宁长海厉声说道。
锦绣点点头,随即招呼了几个人,帮着她一起架着宁鸢儿回房间。
猛然间被抽离的宁鸢儿这个时候又清醒了几分,她抬头,有些茫然地望着众人,你们你们是来送我的吗?
众人茫然。
宁鸢儿却是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你们不用送我了,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宁府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宁鸢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面面相觑。
而宁长海则是沉声不语。
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天晚上,谁也不记得,她一共说了多少遍。
锦绣一直都伺候在跟前,酒醉的宁鸢儿比之于平常的时候,更让人觉得怜惜。锦绣伴着,心里隐隐地疼。
小姐,你又何苦非要为难自己呢。
翌日一早,宁鸢儿醒来时,几乎头疼欲裂。
锦绣,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头疼?她茫然地问道。
小姐昨天喝酒了,而且喝的有点醉,所以现在才会头疼。一会儿我去泡杯浓茶来,小姐赶紧醒醒酒,就会好些的。看着宁鸢儿安然的醒来,锦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