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鸢儿的心中便有了底。虽然她知道现在叶志莲还将她当成一条船上的人,需要用来利用。
然而也就像是她自己所讲的那样,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一个怎样的变化。而比起这四季的变化,人才是更加善变的存在。
一旦她的利用价值用完,到时候只怕自己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
宁鸢儿既不想要被宁家利用,更不想要让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因此她才需要试探叶志莲的底线和软肋,之前她三番五次激怒宁初莲,叶志莲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还以为那叶志莲真的是铁石心肠,一心只是为了沈家同宁家的利益。不过现在才发现,只是这个女人的道行太深了,以至于到现在才试探了出来。
母亲说的极是,鸢儿都记住了。如果母亲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女儿就不在这里打扰母亲看佛经了。
嗯,你下去吧。听说近来霓裳坊出了些事情,也够你忙的了。
叶志莲淡淡应了一声,看似和蔼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的温度,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离开的宁鸢儿。
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个宁鸢儿到底是不是老爷和自己能够控制的人,第一次心中突然没有了底。
当初觉得她越来越聪明是件好事,毕竟嫁入风隐堡做内应也是需要头脑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似乎很麻烦。这个宁鸢儿越是表现的低眉顺目,她的心中就越是疑虑甚大。
不过小小的年纪,心机便已经这样的深。今后只怕难以控制。
到时候,恐怕她还要同老爷重新商量对策才可以。
宁鸢儿走出叶志莲的房间,锦绣不安的在房间外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走着,她转的守在门外的丫环石榴都快眼晕了,就在自己耐心快要没有欲要发作的时候,宁鸢儿终于走了出来。
小姐,你没什么事情吧?
锦绣着急的上前,那一双眼睛将宁鸢儿的全身上下都几乎看了一遍,唯恐宁鸢儿受到了叶志莲的什么刁难。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情。
宁鸢儿笑了笑,然后牵着锦绣的手离开了此处。坐上马车的时候,锦绣发现宁鸢儿低眉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心想大概是在为霓裳坊的事情而苦恼着吧。
于是便也不再打扰她,只让宁鸢儿一个人安静。
而此刻躺在宁鸢儿怀中的煜却也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昨天晚上因为宁鸢儿累极,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他才忍着没有说。
而现在这个锦绣又碍事的在马车里,更不是说的时机。
看来,要想将心中的事情告诉宁鸢儿,还需要到霓裳坊寻个机会对她说了。
宁鸢儿来到霓裳坊的时候,生意依然冷清。赫连幽还没有过来,宁鸢儿便一个人进了霓裳坊后院里给她单独准备的一个房间里面去休息。
在同红衣林清商量对策之前,她总要自己先有一个清晰的思绪才可以。
不过门才刚被关起,宁鸢儿便发现煜突然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然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煜鲜少会在白日里变成人类的模样,宁鸢儿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有件事要和你说。
煜在一张精致的八角桌旁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整个人都散发着脱俗的仙气,加上他一张精致的俊容,虽然不喜言笑,但宁鸢儿也必须承认,这个煜实在是养眼的很。
你说吧。
宁鸢儿暂且将自己的事情放到了一边,然后在煜的旁边坐下来。
我昨天从赫连幽的身上感受到了灵珠的气息。
什么?这怎么可能?
宁鸢儿闻言,诧异的看向煜。那灵珠可是皇宫中的宝物,就算是遗失,也不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北方之地吧。这是不是也太扯了。
当然,这些话宁鸢儿也只敢在心中自己一个人说说。如果说给煜听,只怕又要遭来他的一通白眼,以及那一副好像自己无可救药的白痴表情。
事实就是这样,只不过这灵珠的气息十分微弱,并且在他将你送回到了宁府的时候,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我想那灵珠或许就是在风隐堡之中。
你是说,那带走了灵珠的宫女就藏在风隐堡里。
宁鸢儿分析道,她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是合理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宫女,竟然能够独身一人前往那么远的地方安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