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公子贵姓,您找我有何事?
红衣对于宁鸢儿的目的并不知道,只是开口问道。
在下姓宁,本经营一间绸缎庄,因为最近要扩张经营,听说京城里第一绣娘非红衣小姐莫属,因此特地前来拜会,希望您能够加入绸缎庄,放心,薪酬方面,会在您一年收入的基础上再加三倍。
闻言,红衣张了张嘴,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甚至连锦绣都吃惊不已。
小姐怎么连红衣寡妇的基本收入都不问,就如此大方开口要给开出三倍的银子了。万一收支不成正比,那绸缎庄岂不就是更要提前关门了吗。
还不等锦绣偷偷去拽宁鸢儿的袖子,红衣就已经先开口拒绝了宁鸢儿。
承蒙谢公子厚待,不过这间绣房虽小,却也是我婆婆辛苦经营下来的,何况我的婆婆如今尚在人世,我还要每日伺候婆婆,能够经营这间绣房就已经足够,实在是去不了您的绸缎庄。
这红衣寡妇虽然在听到宁鸢儿开出价钱时动容了一下,可是想到实际的情况却还是不允许。她虽然绣工了得,但是因为婆婆自夫君去世后,几年来一直都长卧病榻,因此她每个月可以接的活计都不能够太多,仅仅足够用来生活以及给婆婆抓药就可以。
其余的时间,她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婆婆。
因此她只能够谢绝了宁鸢儿的好意。
原来是这样,宁某倒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如果红衣姑娘坚持,宁某也不好意思再过为难。不过敢问红衣姑娘您的婆婆所得何病,宁某不才,倒是认识几个名医大夫,如果可以医治,宁某可以代为引荐。略尽薄力。
见到宁鸢儿如此真诚模样,红衣寡妇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尚还未及冠的少年,虽然男生女相,有一副倾城妖娆之气,为人处事却是落落大方,难得善心。
多谢宁公子好意,我婆婆乃是因为夫君离世而受了打击,加之早年顽疾复发,才会一病不起。看过许多大夫,都说这是心病,除非夫君重活人世,否则是无法根治的。倒是辜负了宁公子的一片善意了。
红衣的拒绝说的也很是委婉,面对此,宁鸢儿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又是简单一番寒暄后,便同锦绣离开了。
小姐,您怎么放弃的如此快。虽然我觉得您刚刚给那红衣开的薪水有些高了,不过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绣娘,要是少了她,也怪可惜的。
锦绣随宁鸢儿上了马车,不解问道。
而宁鸢儿只是笑了笑,抬起手,屈起食指在锦绣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锦绣吃痛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发际,不解的看向宁鸢儿,不知道她笑容里面的含义何在。
好事多磨,这件事不急于今天。我看那红衣寡妇倒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如果她因为我开出的价钱而马上答应我,那我才要苦恼呢。来日方长,将心比心,只要我诚意到,我就不相信红衣寡妇会不答应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锦绣第一次发现从来古灵精怪的小姐原来也有如此心思深沉的一刻。
唯有能成大事者,才会有如此耐心吧。
锦绣不得不佩服。
回到绸缎庄,林清应了出来,他告诉宁鸢儿说未来姑爷到了庄子里,正在休息间等着她。
宁鸢儿心想这赫连幽身为风隐堡的堡主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回到京城,倒是如此之闲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赫连幽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的,而这一次之所以特地等她几个时辰,也是因为有事。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昨天并没有告诉你绸缎庄的位置啊。
宁鸢儿看到赫连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你这一身是去哪里了?
赫连幽看到宁鸢儿一身男子装扮,倒是别有一番风致趣味。
自然是为了绸缎庄的生意,女子装扮总归是有点麻烦。
宁鸢儿有些口渴,见到赫连幽杯子里的茶是满的,便也不介意的直接拿过来一口喝了,赫连幽有些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
如果我不在了,我还真是担心你这个个性会不会吃亏遇到麻烦。
你要去哪里吗?
宁鸢儿何其敏锐,立刻从赫连幽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她将茶杯放下,一双晶亮的眼困惑的看着他。
风隐堡有些事情要我回去处理,所以我恐怕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只是可惜我现在不能够将你带在身边。
赫连幽依依不舍的看着宁鸢儿,他今天晚上就会出发,这便是为什么他等了一个下午也要等到宁鸢儿的原因,因为他临走前,还想要再看看她的样子。
哪怕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却也还是终归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