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封钰神色一滞，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他紧盯着天机图神，许久哼笑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哦？什么目的？”

“我是为了夺取你这天机图而来的，你震伤我后，不杀我，反而大费周章把我送到这来。不是很奇怪么？”

“你师父在那护着你，我怎么杀？至于送你来这，可是你师父要求的。”

“更改定数，以及前世一说，是你先提的，是你一步步引我师父这么做。”

“他是神界帝君之子，我害他做什么？”

“不是害他，而是利用他，引我献出神魔之体。”封钰转眸看向天机图神，眼眸冰冷如霜，“因为，神魔之体拥有强大的力量，可随魂魄轮回永存，最终修成无上神魔，所以你根本杀不了我，只能诱骗我主动献出，再将我灭杀。”

天机图神哈哈一笑：“你这小狐狸，还是挺聪明的。不过，我虽杀不了你，但可以将你永远封印在天地之极。”

“那你封印一个试试，早晚有一天，我会破了它。”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那你师父……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师父……封钰抿唇，缓缓收拢指尖，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回不来？可是这代价……

“年轻人，欲念太重，可没什么好下场。你看琅琊前国师，还有那静华公主，机关算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而你，得了天书，师父却不在了。那一刻，你最想要的，又是什么？”

封钰眼神一闪，沉默。

“还记得睿王妃自尽后，那天晚上，你跟况雨薇聊天么？”

封钰微微转眸，想起了那次他们聊天所说的话：

“对有些人来说，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比不过与所爱之人携手一生。”

“那你呢，换作是你，会怎么选？”

“我当然选青歌。”

“不管怎样，我觉得，一个人若为了权势放弃所爱，往后恐怕也不好过。因为就算站的再高，最终也是高处不胜寒。”

高处不胜寒？封钰垂下眼帘：烟烟这话的意思，他不是不懂。相较于其他，当然是青歌最重要，他不可能放弃他。只是，这明显是死老头挖坑让他跳。

似是看出了封钰的顾虑，天机图神道：“若你献出神魔之体，我可答应不杀你，让你跟你师父在一起。”

封钰敛眉：这老头说的话，可信吗？

“天机图乃天地之神物，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好，我献出神魔之体。不过，还有一事你需答应我。”

“何事？”

“把我在这的部分记忆给况天赐，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以。要不要再见他们一面？”

“不用了，走吧。”

随后，天机图神将封钰带回天地之极，又将况天赐送回林旭那。

……

屋内，况天赐缓缓睁开眼，起身打量四周，正见林旭端着汤药进来。

“天赐，你醒了？”林旭欣喜不已，忙放下汤药快步来到床前。

况天赐冲林旭微微一笑：“师父。”

林旭愣了愣，似有些不敢相信：“你，还当我是你师父？”

“不对，不是师父。”况天赐扑入林旭怀中，“是心之所爱。”

林旭似想到什么，神色微暗，随即笑道：“好。”

天地之极。

封钰看着画面中，林旭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心知他已猜到眼前之人，并非是他封钰。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接受了这件事。

“林师父，不管怎样，谢谢你。”

片刻，天机图现。强大的神力瞬间将封钰包围，一点点吞噬着封钰的力量。封钰只觉全身的筋骨寸寸断裂，剧痛难忍，很快意识散去，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