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锤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他觉得这很有可能啊。
这小子就没来过几次城里,乡村里也没假乞丐,他多半是心一软然后当真了。
“辉哥,你别真信了啊,这两个四肢健全的,一看就是正常人装的。”
陈大锤对着顾晓辉说道,顾晓辉压根就没理他。
陈大锤又看了眼程若轩,发现程若轩已经两眼泪汪汪,不知道想起什么感人的事情了。
他一拍脑袋,得,这下算是完了。
顾晓辉朝着那两人走去,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的表现都是真情流露。
程若轩也牵着顾晓辉的手,只剩陈大锤一个人在原地,跟个木头桩子一般杵着。
“辉哥,等等我啊!”
陈大锤小跑着跟上顾晓辉。
顾晓辉走到那两人面前,蹲着看着他们。
那两人对顾晓辉的举动无动于衷,他们在这儿跪了好几天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有蹲在他们面前嘲讽的,有冷眼旁观的,甚至还有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的。
顾晓辉看着他们麻木的眼神,不由得黯然神伤。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对着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你妻子得了什么病?还差什么药材?”
这时候中年男人和那个小孩才有了反应。
中年男人看了眼顾晓辉,发现他眼中只有同情、怜悯以及诚恳,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妻子患了什么病,西医没检测出来。”
“之前我花重金请了沈大夫,沈大夫看了之后给我们开了个药方。”
中年男人麻木的双眼总算有了些神采,他带着回忆的口吻继续说道。
“那天我们按照药方买了药,煎好之后喂我妻子喝下了,连续一星期之后,我妻子情况好了很多。”
“我们都以为她要好了,然后我们就像往常那般继续生活,我做我的生意,她做她的全职太太。”
“结果好景不长,过了两个月后,她又犯病了,这次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旁边的小男孩也带着哭腔说道。
“妈妈她现在一天只有两小时是清醒的了,我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再也没法跟我聊天了。”
程若轩低下头,如果此时有面镜子,一定能照出她此时的表情。
她眼角处满是泪水,正一滴滴地往下滴落。
顾晓辉一直在观察着程若轩,他知道程若轩的一些过往。
程若轩的母亲在她懂事之后,就因为一种怪病去世了,而这种病的特征与小男孩说的一般无二。
患上这个病的人,陷入无意识状态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不过这个家庭比程若轩一家幸运多了,至少他们还有救治的方法与希望。
而程若轩他们家当时,既找不到良医,也没有良药,因此只有绝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晓辉哥。”
程若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看了眼顾晓辉。
“我们走吧。”
程若轩说了句顾晓辉意料之外的话。
顾晓辉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
程若轩靠在顾晓辉身上,埋在他胸口的衣服里,然后低声说道。
“能救治这种病的草药既稀少又珍贵,当年我爸为了我妈好几年都没有找到,看到他们父子俩绝望的样子,我只会感觉越来越无助,觉得自己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