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en瞪大双眼，猝然松开手，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头顶蜿蜒而下，透心的凉。

…

总部二十八层，李丰景冲进总裁办公室，“爹！母后出事了！”

李怀懿正站在书桌前写毛笔字，身姿笔挺如一杆修竹。闻言，他眉间微蹙，“何事？”

“母后好像被性骚扰了。”李丰景把传闻说了一遍。

李怀懿立刻搁下笔，想下十二楼，但又猝然顿住脚步。

鸾鸾拿到拆迁款后并没有离职，她好像很喜欢在职场工作。

爱是尊重，他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他告诉自己。

“把那个keven开了，把他的事迹在官网公布。”李怀懿眉目静切，“然后把鸾鸾提到二十八层上班。”

李丰景眼睛一

亮，“好的，爹！”

…

“为什么是开我？”keven坐在办公椅上，朝人事主管咆哮，“我不就摸了一下她的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姜鸾并没有忍气吞声。她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向经理汇报了这件事。经理把事情移交人事部，人事部门调出茶水间的监控，刚得出结论，李怀懿的意思就从楼上传达下来。

这下子keven完全不用待了。

keven脸红脖子粗地和人事主管辩论一会儿，最终被保安无情请离，离开的时候，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整个人都在哆嗦。

按照劳xe863合同，栖桐辞退keven不必支付赔偿金，同时，由于官网通报后，此事在舆论场发酵，他的名声也随之变臭，之后的求职注定困难重重。

“叮咚——”办公室许多人的内部聊天软件同时响起。

姜鸾点开，看见是一则公告，直接从总裁办公室发出来的——

设计部主管keven，性骚扰下属，做清退处理，并在官网公告。请大家引以为戒，洁身自好。

姜鸾看见这个盖棺定论的公告，视线却不可抑制地挪到落款的字迹，呼吸几乎一滞。

那上头写着“李怀懿”，一手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和每日鲜花卡片上李先生的字迹，一模一样。

下午，姜鸾搬到总裁办公室，她还是做视频剪辑，负责的内容却从对外的产品营销宣传，变成公司品牌相关。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仿古代宫廷装潢，李怀懿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笔墨纸砚，屋中凝着墨香。

“以后你的作品直接由我审核。”他语气淡淡，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同款办公桌，“为了方便对接，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

姜鸾点头，抱着自己的办公用品走过去放下。

李总，真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李先生吗？

姜鸾坐在位置上，打开全新的电脑，荧荧蓝光倒映在她的瞳孔。

他也在写毛笔字，或许，等下班之后，她可以偷偷看一眼。

只是看一眼字迹而已。她在心里安慰道。

暮色笼罩大地，路灯像长龙一般亮起。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许多人从写字楼走出来，姿态放松。李怀懿注视着姜鸾，“你还不下班？”

姜鸾敲着电脑，

礼貌道：“视频还没做完，我待会再走。”

李怀懿应好，想站起身的xe863作止住，在红木椅上重新换了个姿势坐好。

他要等他的鸾鸾，然后一起下班，一起回家。想想真是美妙。

过了十五分钟，他再问了一遍，姜鸾头也不抬，“刚才的视频做错了，我重新弄一下。”

半个小时后，她依然如此作答。

李怀懿敲了敲扶手，忽然想起，在这个世界，很多下属会故意在老板面前延长工作时间，以此显得工作尽心尽力。

或许，是因为他坐在这里，鸾鸾才不敢走？

李怀懿沉吟一会儿，拿起西装外套，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你离开时记得关门。”

“嗯嗯！”姜鸾目送他离开，又等待了十五分钟，才站起身，走近他的书桌。

整个楼层静悄悄的，只有姜鸾的脚步声。她心跳逐渐加快，双手撑着书桌，往李怀懿铺在桌上的宣纸探了下脑袋。

“你在做什么？”李怀懿去而复返，诧异地望着她。

姜鸾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她惊慌失措地站直身子，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

——对不起李总，我只是想欣赏一下你的墨宝？

——李总，我觉得你的字迹和一个暗恋我的人有点像？

“对不起。”姜鸾低下脑袋，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您开了我吧。”

事实证明人不能做坏事，看吧，她第一次做坏事，就被逮个正着。

李怀懿低低笑了声，忽然想起下午在内部软件发的公告。

他的鸾鸾，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敏锐呢。

李怀懿踱到她身边，气质矜贵，慢条斯理地释放善意，“没关系，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说。”

姜鸾摇着头，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李怀懿叹口气，想像从前一样去吻掉她的泪痕，又怕唐突佳人。他轻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李先生的事？”

姜鸾抬起脑袋，隔着朦胧泪眼，他的身影似乎更加高大挺拔，身上气息干净清新。

姜鸾点头，眼泪砸到地面上。

李怀懿再次叹气，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温和，“姜小姐，你希望我是李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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