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颜以方也一点不好过,但他不在乎,只要能让这两人得到惩罚,他付出再多也无所谓。
颜以方再度冲将上去,势要一击取下反应不及的云忆的性命。
正如云忆所说,颜以方的身体开发得并不完全,在二阶魔种里都排不上号,但他现在这副身体,虽说着了云忆的道,但,本身却比颜以方的身体强多了,对魔族来说,有用的不只强大的魔力,结实的身体也是战斗的一大利器。
颜以方手并成刃,直直朝着云忆喉咙而去。
云忆匆忙闪避,但颜以方的速度更快,就在颜以方即将得手的当口,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颜以方的手腕。
是云清衡。
看着这人护住他舅舅跟自己作对,颜以方止不住笑出了声,伤人的话无法克制的脱口而出:“怎么?舍不得你家姘头了?你还真是荤素不忌啊,徒弟下得去手,亲舅舅也能勾引,那以后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只要对你有用,你都能去睡一睡?”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颜以方脸上,云清衡通红着眼,愤怒的朝颜以方大吼道:“你胡说够了没有?”
因为这个泄愤的巴掌,云清衡错过了制服颜以方和自保的机会。
颜以方抓住时机,右手成爪状,直直掐上了云清衡的脖子!
“去死啊贱人!”颜以方怒吼着。
望着那即将扼住自己喉咙的利爪,云清衡瞪大眼睛呆在了原地。
就在颜以方即将掐上云清衡喉管的一刻,一道轰然雷击直直落到了颜以方头上。
颜以方的整个身体都被劈成了焦黑。
他头脑发溃的缓缓向后倒去。
晕倒前的最后,他听到的,是云忆对云清衡说的那句:“安安,别气,你养的这条狗不老实,得让他吃些苦头训一训才行。”
是这样的,他们一直拿你当他们养的一条狗。
对你好是因为对你有所图,你若是不乖,他们就用一根绳子将你拴起来。
颜以方醒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被绑着一根红色的绳索,这不是普通的绳索,它跟先前车迟练就的血网是同样的材质,因为这绳索的缘故,颜以方无法使用魔力,所以也无法对那两个人动手。
他很不舒服的动了动脖子上的绳索。
察觉到他醒来,云忆便一脚将他踹下了牛车,对一旁的云清衡道:“安安你看,狗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说完,他又扭头对颜以方道,“好好跟着,否则这绳索可得将你的脖子给扯断喽。”
云清衡的身体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颜以方身体的伤还未恢复,那绳索扯着他跟在牛车后面跑的时候,,他只觉得脖子好似火烧一般,血肉模糊的疼。
云忆坐在牛车的稻草垛上满脸笑意的看着颜以方饱受折磨,而云清衡则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依附品,呆愣愣的靠在云忆身上,看着颜以方的眼神里无悲无喜,甚至无光华。
入夜,一日的赶路过后,颜以方的后脖颈已经被那绳索磨到平白去了一层皮,伤口处红黑交加,好不骇人。
终于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颜以方一直在等,一直到那舅甥俩睡着后,颜以方对身边盯梢的魔兵道:“我想喝口水。”
“真麻烦。”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那魔兵也还是去为颜以方找水去了,毕竟云忆曾命令他们别让颜以方死掉。
魔兵打来水,颜以方仰头灌了一口,登时便“噗”的吐了出来,他质问那魔兵:“这水味道不对,你不会往里头撒了尿吧?”
那魔兵骂骂咧咧的:“怎么可能?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有本事你自己喝一口!”颜以方将那水递到魔兵面前道。
“嘁!”那魔兵当真就接过水当着颜以方的面仰头抿了一口,喝完,他道,“明明什么味道都——”
话未说完,他便永远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颜以方在那魔兵仰头喝水的空挡,自背后冲上去一把拧断了那魔兵的脖子。
他确实是没有魔力了,但是身体的武力还是在的。
他觉得很恶心,那魔兵的心脏入嘴的一刻,一股子黏腻的腥味直冲口鼻,熏得他一阵阵的作呕。
但眼下没有致幻蘑菇,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魔是可以靠着蚕食同类短暂的提升功力的,他一直知道,但他从来没有做过,一则是因为他的实力用不着,二则,他始终觉得,同类相残这种事还是太过恶心。
曾经的生死存亡之际,他都没有做过的事,如今,他做了,还做得干净利落。
力量短暂的得到了补充,颜以方的周身散发出一道红光。
这是一具比他自己开发得还要好的二阶魔种的身体,他猛地一用劲,周身便爆发出一股子强力的气劲,直接冲断了他脖子上的那根绳索!
颜以方似暗夜中的死神般,于黑暗中发出慑人的红光。
那冲天的动静吵醒了那舅甥俩和一众沉睡中的魔兵,那舅甥俩也匆匆忙冲到了颜以方面前。
黑暗中,颜以方望着那两个人,终究是没有再前进一步。
他需要复仇,但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复仇的力量,没有办法同那两人正面对抗。
冲开绳索的颜以方忽的转身,笔直的后退,朝着更深更远处的黑暗中赶去。而身后的两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远走,或许是知道无望,所以并未多加追赶。
身后,云清衡正满脸急切的望着逃走的颜以方:“舅舅,他——”
云忆却是淡然的浅笑着,安抚着云清衡:“放心,他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