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爱福州人(2 / 2)

欢乐妇产科 李大刚 4538 字 2021-02-10

老沈杨:“赶紧打住吧黄医生!福州男人是不是最佳老公,只有天知道。你能说福州男人真就一点劣迹也没有吗?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估计也都差不多,唯独你们福州男人就是圣人?难说啊难说!”

东北妹:“老老乡。你知道我最看重福州男人的哪一点吗?”

黄医生:“哪一点,你快说说——”

东北妹:“我最看重的是,福州男人的工资都是交给老婆掌管!”

老沈杨:“小老乡你眼真毒,抓住脉门了。你看我们医院的福州男医生,工资卡全在老婆手上。”

郑点点:“老沈杨你也太夸张了,微创外科的刘主任,男科的张主任,好多好多男医生,身上都有银行卡——”

老沈杨:“郑点点你还别说,他们全都是有卡没密码。那天,我就听见有人问刘主任:‘你有银行卡的密码吗’你猜刘主任怎么回答,?刘主任说密码得回家问他太太!”

黄医生:“要说工资卡嘛,连齐达内都没有见过。网络上都说了,有一回齐达内问菲戈:‘你猜我领到工资后会怎么办?’菲戈说:‘交给老婆吗?’齐达内说:‘不,是存到银行。’菲戈夸奖他这才是男子汉。你们猜齐达内怎么说?他说:‘然后把存折交给老婆。’你们看,连齐达内都这样了,我们不是床铺底下踢毽子,大家一样高——”

老沈杨:“黄医生,俺们东北管你这样的有个说道:你这是熊瞎子叫门,熊到家了。”

郑点点:“原来他们身上的银行卡,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

老沈杨:“郑点点,外科的朱主任你知道吧?”

郑点点:“知道啊,一个小老头,风度翩翩,和蔼可亲——”

老沈杨:“他老先生才是没卡没密码的。平日就靠医院里发的几片钱月奖抽烟。有一次发了一注小财,论文发表领了一两千块稿费,就想瞒天过海私藏起来。不成想,没过几天,偷偷点一点钱数,好像少了几张,却不敢声张。再过几天又数,好像又少了几张。”

郑点点:“难道那些钞票它自己长翅膀飞了——就是扒手扒了,他也是一锅端啊?”

黄医生:“郑点点你傻呀——扒手就潜伏在家里呗!”

老沈杨:“原来啊,朱主任的老婆一替他换洗衣服,就悄悄地收缴几张充公。朱主任心知肚明,却只能吃哑巴亏。如果去跟老婆理论,老婆要是问起这钱的来路,那岂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你说是屎呢还是泥巴呢?”

东北妹:“福州男人,俺太喜欢了——不过,有一点俺不太放心,听说福州男人有点花心,如今娱乐场所那么多,福州男人又这么抢手,以后我要不能天天关着他,那不是还得天天盯着、跟着他?”

黄医生:“东北妹你这话可有点绝对。你看看那东北华北西北,江浙两广云贵川,哪里不是练歌房歌舞厅延绵不绝灯红酒绿?怎么那里的男人就不是‘花心’呢?”

东北妹:“倒也有理,别人家里的狗看不住,自己家里的狗不用看。不过话说回头,看人还得看主流是不是?要是真的都不烟不酒不唱不舞,那也跟傻冒差不多。”

老沈杨:“这一点嘛,我还得替福州男人说句公道话。福州男人是偶尔在外面彩旗飘一飘,家里的红旗永远不会倒。我们医院有的时候聚会喝酒唱歌,你看那些专家主任,灯红酒绿吆五喝六,闹得正欢势的时候,老婆一个电话:都几点了还不回家!于是一呼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回家陪老婆孩子亲热去了。”

黄医生:“老沈杨你总算替我们说了一句好听的。其实,家里的这一位是警察,占法定编制的。外面的撑死了,也就是挂红袖标,站在马路口的交通协管员。警察属于国家公务员,永不下岗,交通协管员就难说了,随时随地都会被敲碎饭碗扫地出门。我们福州男人处淤泥而不染,再怎么花天酒地,警察的合法权益不容侵犯,家还是家啊!”

郑点点:“照你们这么说,家就是这么恐怖啊?那我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黄医生:“嫁人的事先别说,郑点点,今天下班了我要送你回去——”

郑点点:“为什么送我——你真有想法啦?”黄医生:“我是怕那个扒手,要来找你交流工作经验呢!”

三.

1护理站。

护士陈茉莉在工作。郑点点急急忙忙地进来。

郑点点:“陈茉莉,坏菜了坏菜了!”

陈茉莉被吓了一跳:“干嘛又一惊一乍的!你总是这样,慌张狗扑不到屎,这毛病怎么老不改?”

郑点点:“那个病人,东北姐姐,她的手术做好了,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可她死活不肯走,非要留下来观察几天!”

陈茉莉:“是手术不成功吗?她好像是患子宫肌瘤,手术不复杂嘛!”

郑点点:“手术很成功,一点都没有问题,林主任黄医生亲自掌勺——哦不,是亲自操刀、不不——哎呀,反正不是手术的原因啦!”

陈茉莉:“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你倒是说清楚啊,真急死我了!”

郑点点故意地:“人家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你,被你又是慌张狗又是什么的一骂,这不是被憋回去了嘛!”

陈茉莉:“好好好,我不骂你了。”她起身搬一张椅子按郑点点坐下,又给郑点点端来一杯水:“小姐啊,你就坐下来,好生歇口气,歇好了慢慢说,这样可以了吧?再说了,经常都有病人自己要求留院观察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爱讲不讲,我还忙着呢——”做欲出门状。

郑点点跳起来:“喂喂喂,陈茉莉你别走啊——那算我求你听了,好不好——”

陈茉莉返身坐在郑点点坐过的椅子上,翘起脚尖打着节拍:“说吧——”

郑点点:“你知道那个东北姐姐为什么不肯出院?”

陈茉莉依旧翘着脚尖打节拍:“不知道!”

郑点点:“她呀,估计是暗恋上我们黄医生了!”

陈茉莉:“她倒是眼力好啊!郑点点你肯定又是捕风捉影谎报军情。不过这黄医生也真是,三天两头就闹绯闻。”

郑点点:“这回不怨黄医生,这回人家黄医生很无辜的。是那个东北姐姐,鉄了心要嫁个福州男人,说黄医生不给她介绍一个,她就不走了——哎,陈茉莉,我真想不通,你说福州男人怎么突然就热销起来了呢?”

陈茉莉:“郑点点啊,你这叫近庙欺神知道吗?你以为远来的和尚就一定好念经吗?福州男士近在你身边你不要,还有多少外地女孩都想登堂入室,嫁做福州妇呢!”

郑点点:“我就是有外地情结,我就是认定远来的和尚好念经!我要嫁就是嫁给外地人。”

陈茉莉:“远来的和尚还经常念歪经!你看台湾的那个陈老太,硬是要把个闹分裂的老头请过去念经,一念,不就念出特大洪灾来了!”

郑点点:“他们那是没病找病,没事找抽——或者我就嫁到遥远的地方去,像边疆草原啊,漠北烽烟啊,高高的兴安岭啊,多么壮丽美好,多么富有诗意。”

陈茉莉:“你说的这些地方确实都很美,可是都属于北方。北方男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你知道不?”

郑点点:“大碗吃肉,大块喝酒是不是?这算什么毛病,这种万丈豪情才是小女子我最最崇拜的。”

陈茉莉:“郑点点我看你才是没事找抽型的。北方男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打老婆!他们讲究的是,揉软的面条,打乖的婆娘!你要真嫁给北方人,那你就等着找抽吧!”

郑点点:“真有这么可怕呀?我温柔一点,笑得甜美一点,柔情似水,以柔克刚,他难道还下得了手?”

陈茉莉:“实话跟你说,以前我在北方念书的时候,我们学校里那些女博士女讲师,个个都如花似玉,可是三天两头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说不准哪天就肿起半边脸,你猜为什么?都是老公修理的!”

郑点点:“真的?那我是要再考虑考虑了——咱们先不说我,还是说那个东北姐姐,你说,她打算留在福州,福州的好男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这不是存心要抢你的饭碗吗这?”

陈茉莉:“你也太不拿姐姐我当腕儿了。实不相瞒,姐姐我现在是顾得了打狗,顾不上打鸡,忙不过来!”

郑点点:“我可能有点儿灯下黑。我为什么不喜欢福州男人呢?就是觉得他们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男子汉英雄气概。”

陈茉莉:“英雄气概又不能当饭吃!你见过福州男人大庭广众的臭骂老婆吗?没有吧!除非他想反了!你听说过福州男人打老婆的吗?没有吧!借他一个豹子胆都不敢!你听说过福州男人和老婆闹离婚的吗?没……有——就是有,恐怕也是特例的害群之马,或者干脆就是女方主动提出的——”

郑点点:“陈茉莉我算明白了,原来你追求的是女人的英雄气概!”

陈茉莉:“现在开窍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手里捧着金饭碗讨饭哎!”

2病房。

东北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老沈杨在帮忙。

老沈杨:“准备出院啦?我以为你住院住上瘾了,真打算再住几天呢。”

东北妹:“那是老妈卖孩子,闹着玩的,逗那个小小妹开心——谁没病了还在医院猫着!你以为医院是度假村啊”

黄医生走进来:“东北妹,你说经常失眠,我另外给你开了一些帮助睡眠的药带回去,实在睡不着了再服。”

东北妹接过药瓶:“黄医生,怎么这些药片还有红的白的绿的?”

黄医生:“红色的可以让你梦到刘德华,白色的可以让你梦到周杰伦,绿色的可以让你梦到周润发。”

东北妹:“那我全部服下去呢?”

黄医生:“那你可以见到大哥张国荣了。”

东北妹:“呸呸!——这些人算什么?在俺眼里,他们只好给福州男人提鞋——俺把电话qq都留给你了,有像样的福州帅仔,赶紧通知俺来面试!”

黄医生:“东北妹,凭你对福州人民的这份爱,将来福州人民一定会给你在东街口立一块碑。上面刻上‘模范福州媳妇’六个字,你看怎么样?”

东北妹:“能立个碑当然很牛,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得先帮我找到一个模范福州男人才行啊!要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福州男人,我这‘模范福州媳妇’不是变成守活寡了!”

老沈杨:“小老乡你快拉倒吧,我们医院的林博士就是模范福州男人,那个窝囊样子,真是咱们北方人说的:光腚穿套裤,露大脸了。”

黄医生:“林博士人家可是有皇室血统的,复旦医科的高材生。他老家在闽侯县的林家大宅,祖父这一支是隐姓埋名的宋代赵氏的后裔,他奶奶那一族来头也不小,好像是那个明朝朱元璋的后代,总之都是大宋朝、大明朝的遗老遗少,吓人得很。”

老沈杨:“林博士见人就说他们家的家史,说到高兴了,恨不得当场就要脱鞋脱袜,请人家验证他脚趾头上的那些印记。还动不动扳着后腰两边厚厚的膘,说这也是他们家族的特有体态。你还别说,他那腰膀子五大三粗,好像确实要比别人更适合坐龙椅呢。”

东北妹:“请问——这位林博士他娶媳妇了没有?”

黄医生:“东北妹你没戏。等你想捡猪屎的时候,猪都拉稀了——人家林博士孩子都上高中了。”

老沈杨:“有一天,这位皇家血脉的林博士,在家里又和他老婆唠叨朱家啊赵家啊。他老婆笑眯眯地问他:你讲了这么多,是不是不想洗碗了,你说!吓得林博士立时闭嘴,直奔洗碗池去了。”

东北妹:“如果我是他媳妇,打死我都不能让他洗碗。我不但自己洗碗,我还要替他洗脚,还要替他揉腰,那可是皇上老祖宗克隆下来的龙腰啊——对了,你们福州有一条路名叫龙腰路,是不是打这儿来的!”

黄医生:“哎呀东北妹,你这个新见解不得了,说不定是林博士他们家族的地理大发现!回头我赶紧告诉林博士,让他们家族里集资筹一笔款,到龙腰路去挖地三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金牌玉牒之类的玩意。运气好了,找到一两条皇上用过的龙腰带都说不定!”

老沈杨:“福州男人里,像林博士这样的,哪怕就算是冒牌的、盗版的龙子龙孙,龙龟孙、龙鳖孙、龙什么什么孙,好像也是比恐龙蛋还要稀罕吧。不过,就算这样,他不是该洗碗还得洗碗。这够不够模范?”

黄医生:“东北妹,接你出院的车都等急了,你托付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物色。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们福州的女人们,慧眼识珠捷足先登,早就把福州男人给囤积起来了。现在是奇货可居。后来者若想染指,只怕是要出大价钱!”

东北妹:“俺们不谈钱,谈钱就俗了,俺们谈感情!俺就不信,俺的一片真心,换不来福州男人的一片情——走喽,再见喽,谢谢你们喽——”

郑点点、陈茉莉与黄医生、老沈杨一起送别东北妹。

东北妹:“福州人民啊——”唱歌:“遇上你是我的缘,遇上你是我的恨,亲爱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