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想到分手后那些日子的煎熬,就觉得心口的某一处又在渗血,向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声音嘶哑的说:他过没过去,不关我的事,我已经过去了。
车厢里一时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过了很大一会儿,顾聿深才开口,过去了最好,正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瞥了他一眼,他逆光坐着,只看到一个剪影,与我像是两个世界。
顾总不用担心我威胁到你妹妹的感情,只要你妹妹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在,有嫁妆有背景,钟情绝对不会也不敢三心二意的。
顾聿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压在后座,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苏浅浅,不要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你只要把自己和钟情那一段隐藏好,别让小年察觉就行了。
至于我的心思不是你能揣测的。
我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他是被我看穿了心思在虚张声势吧,可真是一个好哥哥,处处为自己的妹妹着想,连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在未雨绸缪。
可是他这样把自己也搭进来,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我拎上自己的包,丢下两个字,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
我又想到他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和钟情是怎么分手的呢?
其实那一天的事很狗血,每次想起了我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进了一部狗血爱情剧的拍摄现场。
我细心打扮了很久才赶到了咖啡厅,熟悉的位置上却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迟疑了一下,准备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说钟情还有来。
那女人却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挑剔的目光扫射着我。
那是一位面容秀丽的女士,看得出来不年轻了,但是保养的很好,她穿着一件松身的旗袍,脖子上一大串珍珠,闪烁着富贵的光芒。
苏浅浅?
您是?
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剩下的事就很狗血了,钟太太摔出一张银行卡,就差拿钱一起摔在我脸上,以至于很长时间我对那些穿着旗袍的女士心里都有阴影。
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钟情,一开始我还是怀着期待的,想着他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说有什么事被缠住了,他本意不想的。
后来毕业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我换了过去所有的联系方式。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以后也都不要再来。
我经历过伤痛,经历过一段呕心沥血的日子,还是挺过来了,没有因为一个人从我生活里消失就要死要活。
晚上还在为一个人辗转难眠,第二天照样可以收拾好自己,上班和朋友继续玩笑打闹。
那些过去的习惯也慢慢的改了,在某一天听到某一首歌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在我的心里被封存了。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哪一天了,只记得好像下着雨,我忘了带伞,雨水冲刷着我的脸,我知道再也没有人为我撑伞,他也不会突然出现,我现在甚至想不起来那一瞬间,我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经过三楼的时候,那一层的灯还没有人维修,我站在黑暗里,就想起那天自己觉得跟着顾聿深走就不会迷路的想法,真是可笑。
我怎么吃了那么多的苦,还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