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了,快跟我说说你们俩刚刚讨论啥呢。”刘扬也是个好奇宝宝,身上充满男性魅力,阳光热情开朗活泼爱运动,要不是长得不咋地,那怎么说也是个校草级别的男神啊。
可惜了,长相太差,都说一白遮百丑,他又黑又丑算是遮了百优了。
男人味十足的刘扬有时候却也女生一样,爱八卦,什么学校哪个学生会学长学姐分手啊,哪个老师和哪个老师搞暧昧,这点小道消息问他准没错,他好听人讲也好打听这些事情。
不过他跟胡哥和张朋不一样,胡哥是说什么都吊人胃口欠得慌啊,张朋他守口如破瓶底兜不住东西啥都往外讲。
刘扬是爱听爱打听八卦,但真要说出去也不怎么说,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不主动问他他就算有劲爆八卦也不怎么主动分享出来,顶多张胖子那兜不住了,大家讨论的时候他插进来,讲的却比谁都细致,比谁都了解。
这不刚打球回来,大老远在门口就听到胡哥的笑声,就知道准是他拿什么来吊我胃口了。他也好奇,想听上这么一听,吊胃口刘扬不怕,他就烦那些光甩勾子每个蚯蚓,没干货的他也不听。
胡哥人是欠了点,但耐不住他有料啊,所以两人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姜子牙直钩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嘛。
(1)
深夜,哪怕阳台的门没有关上,吹进来的风也带着些许燥热,夹杂着室友们的呼噜声和不给力的电扇转动声,照理来说人要么睡得昏沉,要么烦闷难免。
平常时候我睡觉是雷打不动,过年时家里张灯结彩鞭炮爆竹声声入耳都不能影响我的睡眠质量,可今夜却十分清醒。
眼皮子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身体也只有感觉却无法操纵,可脑子耳朵却又无比的清醒。
起初只是听着室友刘扬的呼噜声,电风扇的转动声,可渐渐的,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那人没有穿鞋,走路时后脚跟踩在地上的闷响在这不怎么安静的夜里倒也听得清晰。
是谁起夜?
因为是六人寝的关系,四个上铺两个下铺,留出一边长条桌面放电脑杂物之类的。我睡的是靠阳台的下铺,刘扬在靠门下铺,按理说其他人起夜的话下床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刘扬又呼噜震天如闷雷,更不可能是他,那这脚步会是谁的?
我第一反应是寝室遭贼,想起来大喊,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自己可以操纵得了的,我仿佛只剩下一个意识。
脚步声越来越响,又越来越弱,发出声音的那人似乎在寝室里来回踱步,在寻找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听了下来,寝室又只剩下了呼噜和电扇的声音。一股凉风吹到了我的面颊,身上燥热全无,甚至感到些许凉意。
又是一股凉风,这次是从我耳旁灌入耳道,耳朵里嗡嗡做响是风吹耳膜的声音。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床。
什么人?
下颚不断用力,嘴巴被我张开了一丝,却也就这么一丝,喉咙无声,如鲠在喉,心里的呼喊一点都传达不了外界。
猛然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又更像是一块坚冰,凉意自胸口蔓延全身,寒毛竖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一般,脑子一片空白,生不起也没办法升起反抗的欲望,待回过神来,那手以及从肩膀抚摸上了我的面颊。
牙关被我死死咬紧,身体还在颤抖,拼尽全部力气,那山岳沉重的眼皮居然被我强行睁开一条缝隙。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仿佛看到一个虚幻的女人身影趴在我身上,一手搭在我胸口,一手抚摸我脸颊,她的脸是看不到的,因为她正贴近我的耳朵,在我耳旁吹了口凉风。
那几个字无比清晰你了!
紧接着那一丝眼缝再度合上,我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压力寒意都如潮水般退散,闷热重新侵蚀我的身体,杂音入耳。
我猛的起身,四周还是熟悉的略显杂乱的寝室,只不过我的衣服后背已经湿透,凉席上也有了汗水浸湿的印子。
“根据你的描述,很有可能是……”
“鬼压床?”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接道。那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昨天半夜起来换套衣服擦个身子又倒头睡去一夜无眠。
“不不不。”徐文闲摇了摇头,一板正经地看着我说道,“是春梦!”
“咳咳。”我差点没给馒头噎死,“你才做春梦呢,哪有春梦梦女鬼的。”
徐文闲是睡在我上铺的室友,我昨天晚上擦身子被他看到了,一大早就问我怎么回事。别看他带着个眼镜平日里一副斯文模样,实则是寝室老司机,分分钟飙车上高速。
“非也,春梦只是人心里对欲望的一种表现方式,女鬼也还是女的,并且比真人要刺激得多。你平日里就是缺少刺激,整天到晚不怎么运动,又不爱和人聊天,更不去接近女孩子,一身阳刚之气愣是被你堵在体内无从释放,好不容易来场春梦自然是越刺激越好。”徐文闲解释道。
“我再来给你具体分析昨晚的梦。
你梦里的女鬼是趴在你身上的,意味着你害怕主动。这和你现在状态很想,无论是男女你都不怎么采取主动,别人是有条件要撩妹,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撩妹,你是有条件都不撩妹,光等妹撩你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一手抚摸胸膛一手抚摸面庞,说明你喜欢先看女孩子的胸再看女孩子的脸。这你得跟哥学学,看女孩子先看臀,再看腿,胸和脸都是次要的,为什么先看这两处地方以后再跟你唠。
至于为什么看不到梦里女鬼的脸,说明你太久没有与女孩子交流,以至于脑子里无从成型一个梦中情人的模样。你要是实在觉得真实世界里没有妹子入得了你法眼,那大可去二次元啊,总得有个幻想……哦不,心里寄托吧,不然憋着多难受。
那最后一句话……”
“怎么说?”说实话,我居然被他这一副歪理给说动了,还认认真真听了进去。
“那一句其实是你自己想对女鬼说的,潜台词就是——劳资母胎单身十几年,终于找到你了,快让我爽一下。”
“我可去你的吧。”我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了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春梦谁没有做过,我还天天做春梦呢。”徐文闲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晚辈,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在我徐文闲眼里也就是个弟弟,还太年轻。
“得了吧,天天做春梦你内裤得换多勤快啊。”
“非也非也。”徐文闲又摇了摇头,“你知道春梦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什么?”
“春梦了无痕啊。”徐文闲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出门去。
我盯着徐文闲的裤裆,了无痕是指这个了无痕?
我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这些污里污气的事情,作为祖国的花朵,心里应该长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寝室长胡哥胡找欠的。
“启呀,我这边正上选修课呢,来了个快递帮我拿一下呗。”胡哥也没等我答应,就直接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个嘴上功夫厉害的不行,一有事还是得找爸爸我出面呐。”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