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后所有相遇,都是陌生而疏离,但是初遇的美好已经刻进了瑶瑟的骨髓。
“我好羡慕你,能与他同袍多年。”她看着花寻师,并且疯狂得羡慕着他。
花寻师感受到灼烈的目光,连忙正襟危坐,假意不在乎道:“姑娘,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总有人要陪他一起长大。或者说,总有人要陪我一起长大,不是他也有别人,都是恰巧而已。”
他这话故意说得冷淡,小船划过一个拐角,藏进更深的藕花林。于是他们没有看见,岸边立着一袭黑色的身影。
晚天雪端着一碗秋日里适宜的糯米藕,看着那一尾小船缓缓摇进花丛中。
他来得凑巧,恰好听见花寻师最后的一句话。
总要有人陪我一起长大,不是他也有别人,都是恰巧而已。
他默默看着碗里的点心,什么也没说,又转身往回走。
他觉得花寻师说得没错,人和人的相遇都是这样,多一少一没有什么关系,是谁非谁也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凑巧而已。没有自己,也会有别人,充当同样的角色,做也许同样的事情。
只是名字不同。
他把糯米藕埋在一处枯死的树根处,又蹲下来看着成群结队的蚂蚁在那里排队钻洞,一切似乎没有意义。
他静静地看着蚂蚁把糯米藕都拆解搬空,才又站起来,陡然起身的一阵晕眩让他看见了周围浑然一体的混乱风景,好像天又好像水,反正蓝而远,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