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没什么问题，杀人本该偿命，如果这次放过她，那她必然还会有下次。有的时候恶只是无限放纵后累计而成的错。

杜程想想也觉得不错，便将人带到关着容敏的地方，淡泊道：“小狐狸啊，你犯的错总要自己承担，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现在寻仇来了。”

长思看着结界里哭红了眼睛的小姑娘，心下一阵不忍，但是念及就是她想要了景寒宵性命，便冷下脸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起了杀心？”

容敏哭，不说话，这让长思无限烦躁。

花寻师欲言又止，但始终也未说出九天玉的事，只催促道：“你们俩快点，我们接下来还得去找渊明珠。”

景寒宵看着长思眉毛微蹙，心里觉得既心疼又可爱，于是拉住长思的手道：“罢了，我不是没死吗？”

长思抬手，容敏手臂上落下了一道不轻不重的鞭痕。

“你好自为之。”

长思这人睚眦必报，但是报的时候又总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的怜悯之心。她懊恼地摇了摇头，对着杜程道：“人你留着好好规训，我敬你为人还算耿直，不计较你在水里的下药的事——不过你这种不道德的的好心最好也收收，深林孤寂，仙上告辞。”

杜程无所谓地笑笑：“若不是我，你们俩有能有这么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话说回来，当今天下已经不太平，这里的鬼火其实是我驯服的一些恶灵。我已经尽自己所能束缚了一些，但杯水车薪，根本无法与沧浪之乱镇压的亡灵相提并论。现在到处戾气丛生，我也出不了这扶华荒林，所以一切全指望你们了。”

花寻师问道：“还一直没有问前辈，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禁锢在这扶华荒林之中？”

此言一出，杜程笑着的脸似乎破碎开来，但也仅仅是冰瓷上的裂纹一般，细小而难以察觉。他垂着眼，睫毛如半片鸦羽：“往事其实没有必要再提，我送你们出去，前路坎坷，大家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