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了张嘴，正打算说“我自己来”，但是看见长思低头解他衣襟的模样，微蹙的眉尖，眼里是万分焦急。

他突然就鬼迷心窍般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而是顺从地躺着，由着她从外衣到里衣，然后胸口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说不上是轻松凉快还是不适应。

他垂着长长的眼睫看长思，似乎也是看见她脸颊上有一点红晕。但也许是太急了，她手忙脚乱，额角都渗出些汗珠。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让我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干，自然会好的。”他低语道。

长思依然低着头，倔强而认真：“这话你以前在浪羽也说过，可当初为什么还要降灵等为我疗伤？”

“那不一样，你太疼了。”

“在我看来，你现在也很疼。”

景寒宵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笑了笑道：“我不是疼，是头晕，烫，痒。”

长思把凉水浸过的毛巾敷到景寒宵起了一片红疹的地方，然后道：“所以我没有降灵等，当然，我现在也没几级能为你降。冷水敷一敷起码舒服一点，我不知道还能帮到你什么，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景寒宵摇摇头：“已经可以了。”

离魂茵之毒，能表现成这种程度已经是大发慈悲，再无捷径可走。他看见长思眼睛里的光似乎因为担忧而暗淡了半分，于是抬起她的下巴道：“其实真的没多难受，怎么，你这么担心？”

长思气呼呼地让开，口是心非道：“你爱死不死，我当然不在乎。”

“那你能不能，别趴在我胸口，有点堵得慌。”这是说出口的话，没说出口的，是你再趴着，我就要情难自持了。

长思立刻弹起来，眼神依旧傲慢，却也有些飘忽：“我有那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