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王野又打算将这酒一饮而尽。

桑兰立即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嗔怪道：“才多久没见你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不能跟你说。”王野死都不愿意说，怕说出口之后，会把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

桑兰也不再多问，将他扶了起来，带离这间酒吧。

送王野回到酒店之后，桑兰就弄了盆热水，为王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你怎么喝成这样？像一滩烂泥似的。”桑兰一边责怪，一边心疼的望着他，“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其实从始至终，我就不配得到你们的信任。”王野酒后吐真言，坐起身来，和桑兰说出一直压在心底里的秘密，“我跟你说，其实我是一个警察。”

听到这话，桑兰起先愣了愣，还以为王野是酒后胡言。

谁知王野之后又说：“那一回，好多回，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我的联络人，她叫山姐。还有我以前的教官，洪海。我一直都把他们当做亲人的，比自己重要的。”

听到这话，桑兰这才渐渐相信，便是狐疑的盯着王野，觉得难以置信。

沉默了有一阵之后，桑兰才声如细丝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当卧、底？”

说到最后，她的话音之所以停顿一下，全是因为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王野挺着那疲倦而又难过的眼睛望着她，道：“我没得选。从那一天，被选中之后，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你看，小二爷死了，盛凌也死了，就算为了他们，我也要坚持，不是吗？”

“小二爷和盛凌也都是？”桑兰震惊了。

王野呵呵一笑后，便直言不讳道：“没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吗？”

“为什么？”桑兰的声音轻颤，“你说！”

“因为我不想你觉得我在利用你？你懂吗？我不是不爱你，我很怕……有那么一天，不但不能和你在一起，还要亲手抓了你。”

说到这儿，王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路小美。

便又说：“以前我认识一个女生。她和你好像。可惜最后我害死了她。你们知道我的心情吗？有人知道吗？”

说到最后，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用双臂捂着头，埋头痛哭。

因为身份，桑兰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在他身边。这会儿，离开，对桑兰而言，也许才是最好的。

之前那一些，王野无疑利用了她很多次。

“别难过。”桑兰冷漠的说道，“谢谢你现在对我坦白。”

王野痛哭过后，便缓缓躺在床上，侧着身，枕着自己解释的手臂，入睡了。

这会儿纵然这身份传出去，有人过来把他剁成肉酱，他都不在乎。

桑兰看着睡着的他，很像伸手去碰这张一直不敢触碰的脸庞，但手最终还是停在半空之中。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这算什么？”

换做是谁，恐怕都接受不了。一直出生入死的人，竟然是个警察。

想起来，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

桑兰笑了，这笑容是想笑话自己一直以来的愚昧。是爱情一次次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看透猜到，却一次次的选择了信任。

这会儿她心里是纠结的。不知道要信下去傻下去，还是转身离去，再也不管王野，装作今晚没有出现。

经过一番思忖后，她给王野留了一张字条：“对不起，我要离开你。感谢你今晚的坦诚相对。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一个骗了我这么久的人。”

写到最后，那泪水湿透了这张纸。

她以此为由，将纸烧了，用这张纸点上王野经常抽的烟，学着站在王野的角度思考问题。

学着王野猛吸一口，被浓烟呛到之后，她才了解：原来一个好人要变坏，也是需要经历这么多难熬的磨练。

将烟掐灭之后，她就看着正熟睡的王野，回忆着两个人经历的一切。

想到最后，她发觉自己还是舍不得，便走了过去，躺在王野身后，将手轻轻搭在王野的胳膊上。

这会儿，她不想思考过去或未来，只想像现在这样，默默的陪在王野身边。更是还在心里头骗自己说：“至少两人的心是在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