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司凌飞费力的抬手盲摸到一根枯木,便借力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探视左右,发现没有人,他凭着自己的方向感往岛的外圈走去,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似乎有雷电,忽地打在旧伤上,司凌飞疼地滑落另一个山坡。
暂时站不起来了,幸好这是一条干涸的泥沟,脑子有些迷糊,过往好似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现。
这两年,司凌飞被困在祖屋,天天被老管家监控着,他的房间时不时被塞几个女人,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各类都有,就为司家抛弃司凌飞后依旧有人继承遗产。说来,这司家还真是把自己当皇族,需要子嗣继承皇位了。
那时司凌飞哂笑一声,冷眼望着司老和那些女人,情绪如一摊波澜不惊的死水,背身从三楼翻了下去。
那一跳,差点没把司家奶奶跳背气了。
那一跳,司爷眼中流露一丝惊恐。
可惜天要留人,这一摔没摔到要害。司凌飞养好身子的时候,发现女人没了,整天盯着自己的人也消失了。
司家血缘仅有两个,司放有缺陷,唯一一个正常的孙子不生就断后了,司凌飞本以为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妥协?!
自己的兄弟都能杀的司爷,尽然心疼隔代亲?
能下床后,司凌飞掂量起自己那点生命价值,顺便思考司爷给他带来的新困惑。
这个疑惑好似条红线,一直引导着他找到了妈妈和司家不能为人所知的旧事。
那些都是他一步一步控制分公司的事了,司凌飞的跑马灯还没结束,他耳边传来双腿摩擦枝叶的声音,思绪抽丝剥茧归还肉身,司凌飞人不晕了,他下意识警惕,转身躲在足够藏身的树后,右手下意识攥紧自己左手衣袖。
深知自己在未开发区,能在这里出现的,除了司放的追兵,就剩野兽了。
听声音,体型还挺大。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残风卷碎叶,哗啦一声,草丛钻出个头。
看到来人司凌飞眼睛都亮了:晏星!?
晏一晗听到了声音,司凌飞?手背揉了揉眼睛确认是司凌飞,他冲过来就是个结实的拥抱:真的是你!
嘶aashaash司凌飞疼得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
晏一晗吓得双手举高:只有你一个?
司凌飞稍稍迟疑,消化完这句话问:张线人吗?
晏一晗:还真叫线人,别人都不怀疑他的吗?
司凌飞靠在树干仰头无力地笑了笑,他也挺佩服张线人的,在华夏集团,或许每一个人都查过他,但没有人从他身上找到破绽。以至于,张线人救了司凌飞,才知道张线人是赵修承的人。
不过这个同伙并没有得到司凌飞的百分百信任。
三天前。
张线人把他救出来后在地下城里兜兜转转,司凌飞做了最后的决策。
饥饿和伤痛终于耗光了司凌飞的力气,逃出地下城这三天,是司凌飞经历过最糟糕的时期。在这座岛上,似乎已经塞满了地下城的人,每过半小时,他都能察觉到有人在附近。这样的状况,让他紧绷着神经,尽管身边有个张线人也无济于事。
司凌飞思索许久,决定在阳光正柔的秋日午后去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司凌飞支开张线人跑了,自己一个人,勉强获得半分安全感。
独自在这片森林生存一天一夜,膝盖处凝固的血液又撕扯掉痂,司凌飞在极端的环境里中挣扎,伤痛,饥饿,寒冷侵入身心。眼看黄昏将来,橙黄的光芒在他眼眸里时闪时灭,他在清醒和濒死中反复挣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多疑的样子挺累的。
降温会让意识陷入昏睡状态,司凌飞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成为一具尸体,然后在地狱等待晏一晗发现他衣缝里藏着的芯片。
好在,走马灯没跑完,晏一晗出现了。
晏一晗:你现在没事吧。
司凌飞松了口气:线人伤口处理的好,我应该能站着参加你和白白的婚礼。
都这时候了你别给自己立fg行不aashaash话音未落,不远处又晃过一两道光线,晏一晗屏息,转身在司凌飞面前半蹲,警惕地压低声音:上来,我带你走。
司凌飞膝盖上的手抖了抖,来不及了,带走它。司凌飞拿小刀在袖子上破了道口,便暴力地将袖口整个撕扯下来:让我做诱饵,我只信你了。
这是?
花了半条命才得到的,拿去给欧问!
晏一晗攥住他的手臂。
12点钟三百米有溪涧,看到溪涧往3点钟方向走一百米进岩洞他把衣袖塞进晏一晗手里,黑暗里都能猜到晏一晗此刻红着眼,气急败坏,敢怒不敢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