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忽然发怒,把怀里的润玉甩下去,说:“你也嫌我丑?我变成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
润玉动不了,咕噜噜的滚了下去。螣蛇却扑过去,捉住还在翻滚的润玉,亲他的嘴。
舌头挤进润玉的唇齿间,润玉咬了下去。吃痛的螣蛇想也没想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脆响,殿内安静了一瞬。螣蛇沉默的看着润玉偏着的脸蛋上五个红指印。
螣蛇又捏住了润玉的下巴,把他的脸左左右右的拨弄着看,啧啧有声。另一只手又甩了润玉一记耳光,脸上挂了笑,说:
“还是这样好看,不偏不倚。咱俩是亲戚,都有强迫症。”
这种羞辱润玉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螣蛇用了什么手段治住他。润玉问:“刚才你是用什么东西刺了我的内丹?你又是怎么挑动穷奇的?”
螣蛇说:“是。。”
螣蛇皱了皱眉,说:“我干嘛要告诉你,让你有了准备,去找破解的办法?”
润玉闭了口。螣蛇却从空间取出一套衣物,说:“把这个换上。”
“?”
“你大婚的时候穿的礼服,我为你设计的。”
润玉气的发抖。他当年和锦觅大婚的时候,是龙族送来了礼服。他想着到底是父帝的母族,总要给个面子。
原来竟是螣蛇在暗中捣鬼。
螣蛇手一招,润玉四肢一松,捆缚住四肢的链子被螣蛇收回。螣蛇命令:“换婚服!”
因着脖子上的缚龙决,润玉无法抗拒命令。润玉颤抖的手自己拉开了腰封。
螣蛇眼里闪着狂热的光,看着润玉。明明眼里含着泪,满脸屈辱,却只能自己动手,脱下华美的天帝朝服。
螣蛇用了绝大毅力才没有扑向润玉。润玉眼帘垂下来,挡住了眼里的悲愤和杀意。然而眼尾却红了。
螣蛇也在忍,只道:“把婚服穿上吧。”
润玉这次速度很快,一会就穿好了。
螣蛇命他把头发放下来,润玉也听话地松了天帝发冠,和天帝朝服放到一块。
润玉按螣蛇的命令跪着。他低头垂眸,美丽的婚服曳地。披散的头发有几缕飘在脸颊边,令姣好的面容添了几分脆弱和无辜。
螣蛇绕着他游走,喘息声渐重。
螣蛇说:“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你明知道我有备而来,刚开始就应该喊人过来将我拿下。你太自信了,甚至任我布下禁制。身为天帝,有权不用,学我等莽夫行径。”
润玉低语:“是的,润玉受教了。”
他这话是诚心的,螣蛇说的一点没错。
螣蛇说:“我还是喜欢你骄傲的样子,和你祖母一个样。你做夜神的时候那个低眉顺眼委曲求全的样子,我虽然心疼,倒也对你没怎么起心思。”
螣蛇喜怒无常,才刚一脸嫌弃,突又眉开眼笑道:“不过你现在这幅样子是被我打碎了骄傲。挺好挺好,非常的好。我可喜欢你高高在上接受朝拜的样子了。我每次看到都心里痒的慌,就想把你从高台上扯下来。”
润玉倒是捕捉到了关键,说:“你喜欢的不是我,是我祖母。”
螣蛇说:“没错,我喜欢她,我们龙族的小公主,我美丽的小姐姐。”
“我的母妃是糊涂的。仗着有几分美貌和我的聪明,生了妄想。我怎么苦劝都没有用,终于招来了大难。”
王后性软弱,太子过于单纯。最后竟是还未成年的小公主出面。
母妃当然是冤枉的,她怎么可能和侍卫有染。然而当证据摆到父王面前的时候,父王相信就足够了。
螣蛇至今还能清楚记得他美丽的小姐姐是怎样巧舌如簧,唱念俱佳,生生把他母妃送上绝路。又哭的梨花带雨替庶弟求情,把本来应当是无辜的庶弟贬成了螣蛇。并且终身不能化形,断了一个庶出龙王子的所有前途。
他清楚的记得受了酷刑扭曲挣扎的自己,下巴被柔嫩的小手抬起,他的小姐姐又是骄傲又是神气:“你可服气?”
螣蛇服气。母妃不自量力,咎由自取。易位而处,他下手也绝不留情。螣蛇自幼就聪明,他早就知道母妃没有好下场。只可惜母妃怎么劝都不明白。所以螣蛇本质上对这样的结果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没法子激起仇恨。
对小姐姐倒是真心佩服的。
服气,怎么不服气。小姐姐下巴微微斜着抬起,抿唇一笑,眼睛那样轻蔑地瞟过来,螣蛇仿若中了蛊,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眼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