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之所以这么慢待军威,这是在照顾梁佛印这位老资格团长的情绪呢!如果不顾梁佛印的感受,贸然地将军威的临时军衔和代理团长转正了,那么,梁佛印的脸面往哪儿搁?
一部分人从心理学角度理解了上级的良苦用心。另一些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来,这个人就是军坦克团团长刘铁汉。
他认为,因为第三师与军威的新炮团成功阻击了红军的装甲部队,他们的坦克团基本上和老炮团一样,也没有参加正面作战,
既然是没参加正面作战的梁佛印能坐上功臣席,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呢?刘铁汉怀揣这么一个绝对的理由找作训处去“上访”,得到的答复仅仅是一句话:“对不起,忘记了!”
“忘记了?当时排兵布阵,你们怎么就没有忘记了我们坦克团呢?!”刘铁汉大喊一声,抗议了几句,觉得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于是乎就放了一句饶有风趣的话:“不是你们忘记了,而是梁佛印闹腾了。如果你们也不讲原则,奉行“能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哲学,那将来我也学梁佛印的样样,好好的闹腾一番呗!”
军威在庆功会上封赏时“连毛儿也没有捞到一根儿”(梁佛印语)。犹如从高高的云端里咔嚓被摔到了地下。心里空落落的好难受啊!
从理智上,他是接受许五号“低调做人”的警示的,但是从感情上,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有人让他去找许五号说理。实在不行,也可以直接找军长政委。
但是军威想一想,算了!军长、政委、许五号,表面上看似威风凛凛军首长,其实他们都是机制的执行者和服从者。在机制的框架下,他们也不能为所欲为。
就说自己转正的事儿吧,你现在还没有大学文凭,连基层军官都没有资格当,哪儿还能在团长的位置上转正?
说起来,自己的临时上校,自己的代理团长,都是军演的临时需要任命的。如果不是军演需要,自己也许就是个军校学员,哪里有破格提升的机会?算了,知足吧!
庆功会结束后,军威谢绝了主持会议者要自己坐在首长宴席上的安排,早早儿地来到张红光的家里,与张红光、张敬红一起喝了一大瓶白酒,
随后几个人唱啊跳啊,热闹了半天,最后,天色黑了,才不得不离开,回到自己的“光棍儿家”里。
借着酒意,军威听从了张红光的建议,趁此机会,请求回学校补课。就壮着胆子向许五号打电话,说明天自己就要回学校上学了,学校已经催促几次要他回去补课了。
许五号听出了军威情绪低落的语气,但是也没有办法,况且他上学是自己联系的学校,就答应了军威的请求。不然,他也确实难以面对自己的部下和战士们。
在庆功会之前,军威被宣传舆论吹嘘得确实是迷迷糊糊,有点儿自我感觉良好了。但经历了庆功会那一幕,军威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当他明白了目前的体制、机制的不可对抗性之后,他就准备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体制、机制对自己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