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积在六十二个立方米左右的石穴中，占地约有几十个平方米、接近于正圆形的石地之上，浮荡着清新的空气，其中夹杂着不知从哪飘来的蜂蜜味，春泥味，香草味。

这里能见度极低，因为是从山体内部开凿而成的石穴，因而毫无半点光线，若是常人行到此处，只能当一个盲人瞎子。

不过显然盖勒焦森，他们俩不是普通凡夫，面对特殊的情况，盖勒当即开启了圣力之眼，焦森亦复如是。

此地已属于黑雾之外，圣力当是有用。

黑乎乎的视野，在圣力灌注之下，视力飞速提升。

待他们渐渐看清了场中状况，焦森直接僵立在原地，微微张口，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座小丘上，一道亦虚亦实的人影，背对着他们二人，纵使那道人影毫无作为，身上并无任何异样的气息，就如凡人。

可焦森能明显感到一种不可言状，不可述说的威压，就在头上，就在眼前，就在身周，如芒在背，逼迫他不禁想要逃离此地。

如果不是盖勒，他恐怕由于未知的害怕已经逃跑。

他缩了缩脖子，用盖勒略显单薄的身影，算是勉强地挡住了自己的肥胖身躯，人处畏惧之中，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屁股还裸露在外，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握紧了手中的圣剑迪兰特尔，盖勒没有轻举妄动，表面上他若无其事，但实际上脑中无数条神经，已绷成了一根根琴弦。

与焦森相比，他倒显得要淡定一点，目光瞥了瞥周遭，盖勒推断，这处石穴少说也有万年光阴，是什么人能在这样无光、无水、空气稀薄的环境里，生存这么久还没灭亡？

也有可能，他们眼前的这道身影，压根就不是人！

能活过万年以上的岁月，绝非圣徒境的修道士所能做到，别说圣徒境，就算圣使境的大能，最多也只有千年寿元，绝无可能过万！

在万年时光侵蚀活下来的，已不算人，如果盖勒判断没有出错的话，寿命超脱上万岁，怕是不再属于人的范畴，那是被史书上、神话里、传说中被尊称为先圣的恐怖存在。

他们早已超越了圣使之境，臻至一种全新的、更为超凡脱俗的修道境界！

据说，这等境界的圣贤，可以不吃不喝，能够不用休息不用睡眠，可以做到日日都在战斗，都在修道，但圣力不会出现枯竭的时候，不会有困乏的时刻，似乎圣力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似乎精气神永远饱满充足，不知疲倦，不觉乏累，是一种难以揣摩、难以摸索的神秘之境。

纵观黎明大陆人族发展史，有记载的先圣屈指可数，光明教皇波多鲁算一个，视死如归的索罗门王算一个，还有那位炼丹术士的先祖、掌握了炼金术的肋梅等等。

这类绝世强者，都是站在了黎明大陆之巅的无上存在，少之又少，凤毛麟角。

但无论怎么说，这些都是被尘封的古史，万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很长，漫长无比，可在时光长河里，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现今，这些当年无敌于大陆、不可一世的霸主，又去了哪里呢？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