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开始)2.7(1 / 2)

清晨的鹌鹑乡被朦胧的白雾笼罩,《鹌鹑乡小报》的总编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雾气了,她有些紧张,担心这会是个不好的兆头,因为今天——有位来头不小的人前来拜访。

皮克曼基金会的特派调查员,根据她搜集到的信息,该基金会是个在高科技,教育,艺术等行业有诸多投入,并且赞助过多次知名科学考察行动的庞然大物,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鹌鹑乡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地方,《小报》这么一个普通的小报社,为什么会引起皮克曼基金会的注意,而且,要来的这个人,他——

“您好,贸然拜访,还望海涵。”

眼前的年轻人温和有礼地说。

没错,尽管之前已经确认过,但一见面她更加觉得,皮克曼基金会的这个调查员,有些过分年轻了吧?从外貌上看完全还是个学生,不,也许是因为炎国人的外貌看起来就会更年轻一点?眼前这人,完全可以用少年来形容。

但她不敢小觑对方,如果是年纪轻轻就在基金会担任要职,不是更值得尊重吗?

“您客气了…请问,邵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笑了笑,“关于贵社几年前的一篇综合报道,有些细节想和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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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拒了主编共进午餐的邀请,邵杨走出报社,长舒了口气。

(唉,主编真是太客气啦,我都有点不习惯了…那么,报社这边的调查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警局还有…话说回来,沃尔特先生给的这个身份真好用,不过,这就证明了密大和皮克曼家真的有合作喽?算了…现在不适合想这个,先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警局…)

邵杨往手上哈了口气,让自己暖和一点,他有些后悔了,为了显得正式他穿了三件套,不过眼下已是十一月份,寒冷的空气透过单薄的西装外套,让他在户外忍不住打哆嗦,(啊,其实没必要的,我这脸一看就是没在社会历练过的学生仔呀)。

出于某些原因,邵杨独自一人来到了鹌鹑乡进行丹道格拉斯事件的调查,要问为什么的话,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

“…事情就是这样,沃尔特先生找到了安学姐,他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忽悠…我是说,说服安学姐讲出了她和丹的过往,然后我们顺理成章地找到了丹的日志,我想,这日志应该能说明很大一部分真相了,说起来,安学姐真是坚强啊…”

“说起来,邵杨…”格蕾关上了邵杨整理好的电子档资料,按了按太阳穴,既疲惫又无奈地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是不是有某种…英雄情结?”

“人类多少都有点英雄情结。”邵杨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立刻补充道,“呃,格蕾,虽然沃尔特先生说的很吓人,但其实吧,我全程跟着他干活,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还是查资料,找东西和问问题,没什么危险。”

格蕾盯了邵杨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沃尔特先生都同意了,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过,查理,看你好像不怎么吃惊啊,邵杨早就告诉你了?”

“格蕾,邵杨他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怕你担心,呃,抱歉…邵杨,我们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哦,对了,格蕾,其实我也是刚知道…”查理摸摸头,讪讪地说。

(老哥你故意的吧!)邵杨忍不住捂脸,那天沃尔特先生同意他可以继续跟着调查后,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你可以告诉你的同伴这件事,他们是你最不该隐瞒的人,不过选择权在你。”

邵杨思来想去,决定先和查理说这事,果不其然,查理坚决表示反对(“这怎么可以!邵杨,这事很危险,你不该继续参与了!”),花了好一会儿工夫,他才说服了查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总要有个人去照顾格蕾吧,查理?”)。

不过,邵杨没有告诉格蕾的打算,他不觉得自己能说服格蕾,而且他隐约觉得,如果真被她知道了这事,她怕不是坐轮椅也要跟上来。

总之,把应付格蕾的事情交给了查理(“她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图书馆了。”),邵杨便开始跟着沃尔特先生东奔西跑,沃尔特先生的调查繁琐,细致,甚至有些枯燥,但邵杨没有怠慢,而是认真地听从沃尔特先生的安排——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在负责做记录和联络要拜访的人员。

事件很快有了突破,得到丹的日志后,邵杨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充斥着乱码,语序颠倒,拼写错误的日志整理成了文档。通过这份文档,事件的脉络大致已经理清,不过,看到最后一篇日志的发表时间,邵杨心里一咯噔。

10月15日,现在已是十一月初,丹和拉里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按日志里的说法,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售卖新型的辽丹,沃尔特先生也和酒吧的人确认过了,虽然希尔斯先生并不知道拉里找的大客户是谁,但至少他可以保证,这段时间在奥班尼翁先生所掌握的渠道中,没有违禁药物从阿卡姆流出。

于是,调查的重点转移到了丹和拉里所说的“避难所”究竟是何处,偏偏在这时,沃尔特先生给邵杨放了假,“邵杨,你去把我们这两天的调查写个报告出来。”

邵杨没有反对,虽然有些心痒,但既然是沃尔特先生的安排,他乐意服从。

报告很快写完了,这几天一直连轴转的邵杨难得有了休息的时间,于是他打算去医院看望格蕾,顺便告诉她自己的收获,同时,他也做好了被格蕾训斥的准备——

“你们两个…”格蕾说,“邵杨也就算了,我快习惯了,查理我还真没想到,我居然没看出来你在说谎…”

“过奖了,格蕾。”查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查理,格蕾她根本没有在夸奖你啊!)邵杨忍不住腹诽道,他小心地瞥了一眼格蕾的表情,判断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气,因为她生不生气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肯定会生气的吧?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呃,也许伊斯人没有这个概念?)

“有哦,我们也是有团队概念的,邵杨。”格蕾幽幽地说。

“呃…”邵杨尴尬了,心说为什么你们的心理学都对我这么有效?

“那是因为你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太多了,也许你可以考虑进修下面部表情管理。”格蕾说。

(喂,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直接心灵交流了吧?都说了不要把心理学当做读心术来用啊!)

“呃,格蕾,对不起…我…我们…”

“没关系,我大概开始能理解你的想法了。”格蕾闭着一只眼说,“自以为是的热血笨蛋嘛。”

“哈哈,你说的对。”邵杨笑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格蕾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那么,我们的调查可以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只要找到丹和拉里就好了,虽然找到的,可能只是两具尸体而已。”格蕾往后一靠,看着天花板说。

“也许是吧…”邵杨轻声说。

“咦?邵杨,我们之前说的有这段吗?”查理惊诧道。

“啊,有一些想和你们讨论的疑点。”邵杨缓缓地说,“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格蕾吐槽道。

“哈哈,又被看出来了?虽然调查的大方向已经定了,但还是有些地方很可疑吧?比如说,莫娜女士和露希娅,她们真的是被猎犬袭击了吗?”

“邵杨,现场有猎犬来过的痕迹。”

“没错,但是格蕾,你也说过,那根本不符合猎犬的习惯,难道廷达罗斯里有头洁癖狗狗,吃完东西后还会自己收拾现场么?格蕾,你还记得你的猜测吗?你说是有人收拾了现场,对吧。”

“嗯,但只是猜测,因为没人动作会那么快。”

“是啊,但如果说,其实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呢?”

“什么意思?”

“和沃尔特先生调查房间的时候,我们发现衣柜里有衣服被拿走的空缺,我想,猎犬应该没有吃小女孩衣服的习惯吧?”

“邵杨,你是说,她们自己离开了?”

“嗯,有这个可能,辛普森公寓疏于管理,又没有监控,杜拉吉夫人也上了年纪,深夜时两个人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公寓也不是做不到吧?”

“这说不通,邵杨,因为猎犬的确在她们的房间里出现了,那些衣服可能是之前就不见的,毕竟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她们就在收拾东西。难道你想说莫娜女士是个巫师,击退了猎犬,然后顺利地逃走了?”

“也是一种猜测,说真的,这也让我很头疼,因为我总觉得莫娜女士没有被猎犬追捕的理由。”

“啊?可是莫娜女士不是吃了辽丹吗?”

“查理,抱歉,有个小细节没跟你说,根据格蕾的心理学,至少第一次见的时候,莫娜女士并没有吃过辽丹。”

“我说了我的心理学不是时时刻刻都准确的。”

“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准确的吧?而且,就算是之后莫娜女士吃了辽丹,猎犬来得也未免太快了点。”

“首先,邵杨,因为丹和拉里那两个作死的家伙,阿卡姆镇上已经有猎犬在徘徊了,其次,我已经重复过了,事实就是,猎犬在莫娜女士的房间里出现过。”

“所以说啊,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邵杨,你到底有了什么想法?”

“其实格蕾也想到了啊,那就是——

莫娜女士是个巫师。”

“什么?!莫娜女士是巫师?”

“查理,你别听他瞎说,邵杨,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问过沃尔特先生了,有针对人类的束缚术,自然也有对猎犬的,所以我想,莫娜女士会不会是个——束缚了猎犬的巫师?你们想啊,一个表面上的弱女子背地里其实是个训狗大师,不是很带感吗?”

“呃,其实我…不觉得…”

“我觉得一个表面上冷静其实满脑子都是无逻辑胡思乱想的大学生,其实更带感一点哦。”

“我也是有些依据的啊,你们不知道,莫娜女士和露希娅离奇死亡的说法,已经在低地南区传开了,明明她们还只是失踪而已,现在传言已经把尸体的样子都绘声绘色地说出来了!如果这是一种假死的策略,不是很成功么?”

“我真不知道是没有根据的谣言糟糕,还是你离谱而跳跃的想法更糟糕,算了,邵杨,你从头说一下你的猜测吧,不要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让人听的很混乱。”

“好吧,莫娜女士,白天是个普通脆弱的单亲妈妈,晚上则是驯服了凶神恶煞的廷达罗斯之猎犬的强大女巫。”

“麻烦把你中二的形容去掉,谢谢。”

“呃,总之,有着双重身份的莫娜女士在某一天,发现隔壁住进了个帅气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也有着不平凡的背景,他其实是统治半个阿卡姆的帮派老大——奥班尼翁的手下。”

“你将来的志向是说书么,邵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