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傅西辞负责押送的粮草已经运往的中路军。晚上在一处驿站歇脚时,司徒玄瑷将西北边境最新的消息说与沈念心知道。
沈念心闻言却是先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重复了一边,道,中路军?
司徒玄瑷认真地点点头,没错,是中路军,傅西辞将这批粮草送到了步维桢手里。
怎么回事?当时不是说,这批粮草是送往东路军的吗?沈念心不解地皱皱眉,若非如此,傅西辞在出京之前,也不会特意到皇子府去,问她是否有要捎给穆子晏的东西要带着。最近这一个月的战事,大多都是东路军在扛。北齐军队的主力先锋,趁着东路军主帅重伤的契机,可都在往铣城使劲儿呢。东路军打得这么艰难,那批粮草怎么会先送到步维桢手上去?
沈念心十分不理解。步维桢领兵驻守西北多年,非在战时,西北军的常驻军是会换下盔甲,改去耕种的,一则是为了自给自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持士兵们的身体素质。
所以步维桢手下所带领的中路军,绝对不可能出现粮草不足的情况!但是东路军不一样啊。那是穆子晏从京畿武备营的战略储备中带出来的二十万大军,到了西北这么个不毛之地,而且还是在寒冬腊月里开站,开拔时大军所携带的粮草,根本不可能为这二十万大军提供这么长时间的供给。
而且傅西辞所带的粮草,也是诚明帝从户部调拨,走京畿武备营的账目所拨付出来的,自然是要送往东路军的啊。
沈念心不免有些着急。现在的东路军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主帅压在阵前,没有足够的粮草补给,兵士们的士气自然会有所损伤,再加上战事又吃紧,那这场仗还能不能打下去了
数日前,傅西辞负责押送的粮草队伍,曾在林香山一带遇袭。司徒玄瑷说道,当时收到消息,我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支援后续的粮草押送事务了,也担心会再出什么篓子,所以没敢立刻告诉你。这不是得知了有惊无险的结果,才敢告诉你的嘛。
沈念心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看到司徒玄瑷并不算好的脸色,便将原本想要说的话有咽了回去。
傅西辞遭遇刺杀,司徒玄瑷的心里恐怕要比她的压力大多了。而司徒玄瑷之所以能在别人都没有收到风声时就得到确切消息,想必也是在随行队伍中暗中丢进去了好多个她的亲信心腹吧。
嗯,人和粮草都没事就好。沈念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相信步维桢的为人,若非另有打算,绝对不可能做出公然抢东路军粮草的事情来。而且既然中路军粮草充足,那在此之前,肯定也是支援过穆子晏的。
翌日一早,众人再次启程上路。而沈念心却一改往日安安静静地上马车的行为,直接站在了其中一匹枣红色的马跟前,转头跟司徒玄瑷说,我今天骑马。
不行!
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却是同样的话。司徒玄瑷怒目而视,严溯一脸惊恐,倒是只有莫如是不动声色。
沈念心:她一时无语,仰头亲了亲她千方百计暗中插进马队里的灵霄,道,我也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起码还能快些,咱们耽搁了太久了。
不过是去侍疾还是刨坟,沈念心都有些等不及了。
但是他们显然不会同意。
司徒玄瑷低声咆哮,沈念心你不要命了你?!你就算不要命了,你儿子的命你也不要了?!你家殿下到底有什么好,你要把命搭上去见他?!
严溯一脸惊恐,就差当众给沈念心跪下了,祖宗喂啊不对,主子哎,您可别冲动,咱们不着急,殿下绝对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坐马车吧。骑马太危险了!
聆音也一脸祈求地狂点头,是啊是啊,主子,您是知道我的,我从小就没碰过马,我看着马就晕,我根本骑不了马,我只能坐马车啊。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是会带着辆马车,都是会拖慢速度的,您就陪我一起坐马车吧!
沈念心:她当时怎么会选择带了这么个拖油瓶出来。
眼看着众人要把灵霄拉到一边去藏起来,沈念心忽然想出个好主意,聆音。
聆音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子有过这样的表情,顿时觉得自个儿的脊梁骨都跟着发麻,她试探地应了一声:主,主子?
聆音,我给你两个选择。沈念心实在不想看她家大丫鬟一脸怂样,一开口便直奔整体,要么,你跟马车一起留在这个驿站,等西北战事平复,我再回来接你。或者再多给你留一匹马,你慢慢地自己赶车去西北,我们先行一步,也是一样的。
聆音立刻苦着一张脸,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一样:主,主子我跟了您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也有苦劳吧
沈念心闻言微微挑眉,那好,你还有第二种选择。你看你主子我为你考虑得这么周到,可别再说我不顾咱们之间这十多年的情分。
我,我我选第二种!聆音立刻道。
沈念心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严溯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