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两只手指,希冀地看向陈大娘。
陈大娘皱眉道:“姑娘想说什么?”
玉翠抿唇不啃声,只一直激动地比划着“二”。
“姑娘是想问救你那两人?”陈大娘恍然大悟。
玉翠点头如捣蒜。
陈大娘说:“姑娘不见了后,咱们都疑心是被人拐走了。先是将城内各处都寻了一遍,后来没法子,便去县衙报案。谁知一去正遇上两个同来报案的年轻人。”
陈大娘笑了笑:“要我说啊,这就是姑娘福大命大,得佛祖庇护。咱们一进去便瞧见姑娘,那两位说是赶夜路听见异响,机缘巧合救下姑娘。”
异响?
难道是砸碎陶壶的声音?或是她后头尖叫那声?
玉翠一时脑子乱糟糟,抬头又看向陈大娘,她仍是竖起两指,比划着“二”。
陈大娘又猜:“姑娘是想问那两位的下落?”
玉翠展颜点头。
陈大娘解释道:“那两个小伙子说是有急事要走,昨儿夜里便匆匆离开了。咱们本给准备了些谢礼,人家也不肯收。”
玉翠听了陈大娘的话,心中将信将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此时,陈大娘又重新端起瓷碗,说道:“瞧我这记性,都把正事给忘了。这药再不喝可就凉了。”
玉翠只得暂时收起思绪,将药慢慢饮下。
陈大娘收了空碗,替玉翠掖了掖被角。
“姑娘,你且好好歇会儿。我去将这碗洗了。”说罢,陈大娘端着漆木托盘又离去。
待到出了帘子,陈大娘脸上和煦的笑意没了,她板着脸,神色犹疑不决。旋即扭头去了正中的主营帐。
*
“何事?”贺元从案牍中抬头,不疾不徐地问道。
陈大娘迟疑地回:“那姑娘好像起了疑心。一直追问救她之人的下落。”
贺元挑眉淡淡问:“怎么,她肯开口说话了?”
陈大娘摇头:“疼得面色发白,也一声不吭。属下也是看她的比划,猜出来的。”
“倒是个脾气倔的。”贺元轻嗤一声,又看向下首之人,“你是如何答的?”
陈大娘将搪塞之词简要重复了遍,随后迟疑问道:“依属下之见,那两位恐怕不宜再在营中出现,免得那姑娘怀疑。”
“他二人乃暗卫,无事并不现身,且那姑娘伤在腿处,下不得榻。想来也没机会遇见。”
贺元揉了揉眉心:“仔细看着她别出纰漏。她若愿意装哑,你也当作不知便是。”
“行了,”贺元摆摆手,“你且先退下罢。”
“是,大人。”陈大娘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