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吻与麻辣烫(1 / 2)

紧张赶稿的两周时间飞逝而过。被关了整整十多天小黑屋的王明明总算污头垢面的出关了。作为临时被抓包担任审稿和试读的弱鸡,也几乎被折磨得脱了一层皮。

终于迎来截稿后第一缕朝阳的两人,分别瘫坐在布满快餐盒与方便面桶的破沙发和办公转移上,一副被现实吸干的肾亏嘴脸。

“终于……结束了。”王明明翻着死鱼眼,因熬夜过多而堆积于眼睑下的眼袋,似乎他们无悔熬夜青春刻骨的铭记。

“我突然有种感慨,不知当讲不当讲?”弱鸡耷拉着脑袋,趴在沙发背上。可能姿势实在不舒服,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才把菜色的脸露出在外。

“你是想说,用最贵的眼霜,熬最野的夜,本末倒置,不如好好睡觉?”王明明遥遥指着电脑桌一角,堆放得乱糟糟的精华乳液和眼霜,懒洋洋地反问道。

“不,你说的是一方面。我更想说的是,大好的时光,孤男寡女郎才女貌夜深人静共处一室,却要熬夜对着电脑对思路,对大纲,对样稿,说出去都没人信。唉,我的清白,我的名节。”

弱鸡又困又乏,却为了避免昼夜颠倒,强撑着不睡,跟王明明逗闷子说俏皮话。

可话说出了有一会儿,却迟迟不见她的回复。

弱鸡有点紧张,怕自己半是试探,半是玩笑的说辞,让王明明为难了,才半天没有回答。

他越想越担心,当下也不困了,清醒异常地侧身翻下沙发,想要面对面跟王明明解释,却发现担忧了半天的对象,早抱着靠枕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她淡青色的眼圈和惨白干裂的嘴唇,看得弱鸡一阵心疼。

他屈膝上床,把雪片似覆盖了一整层的打印纸粗粗地拢成一堆放在一旁。堆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在他精巧的手下,很快收拾整齐。

弱鸡深深地望了一眼睡姿扭曲的王明明,轻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好像走过了整个春夏秋冬。

他的视角宛若定格暂停,逐渐拉长的慢镜头,每一个细节都吝啬得丝毫不肯放过。

他眷恋她隔着两层衣服渐渐传来的体温,他迷恋她平静安详毫无稚气的脸庞。或许是错觉,他的鼻子竟然穿过堆积层层的快餐和方便食品的添加剂味道,从王明明的颈肩发丝之后,嗅到淡淡的檀香。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味道。浓烈、悠远,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冷香。

短短的距离,他竟是走了许久。

直到王明明因为姿势不舒服,出现了轻微的挣扎迹象,他才恍然大悟般赶紧将人轻手轻脚地放置到收拾好的床铺上。

她的脑袋,一沾枕头就再次睡熟了。睡梦中还习惯性地两脚夹着,两手拢着被子,仿佛不保持这个姿势,就无法安心熟睡一样。

王明明的睡姿并不美好,总习惯性地微微张开嘴唇。脸也因为姿势的原因,有些轻微的挤压。那些睡美人似的,如诗如画的睡姿,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实际生活中,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烟火气息十足氛围中的美人,也会打嗝放屁挠头抠脚。不是想象幻灭,而是弱鸡所追逐的,终究不是一幅画,一个侧颜,或者一个意义不明,微微勾起嘴角的微笑。

他听着王明明微微响起的鼾声,屏住呼吸,盯着那张不算端庄的睡相,看了一眼又一眼。怎么也看不腻。

他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微张的嘴角。见她睡得熟,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在那微微湿润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起身后才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慌张地退了一步,差点被脚下堆积的生活垃圾绊倒。

弱鸡慌张得像是偷拿了别人情书的愣头小子,第一次心虚地落荒而逃。

防盗门开了又关上,屋中再次恢复安逸。那个唇边落荒而逃的吻,未留痕迹。

等待结果的日子,也备受煎熬。好在弱鸡有内部消息,心里有底,比焦躁不安的王明明淡定了许多。

王明明深知着急也没用,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在患得患失的几天后,她泄愤似的摔了几个碗,嘴里念叨着:“不过了!烦死了。”

就跑出去张罗自己的早点、水果兼麻辣烫综合小店的货源,不再为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多花一分心思。

为了保证卫生和节省时间,王明明小店准备售卖的包子并不是常规早点摊子的那种,自己擀皮、活馅儿、上蒸笼的新鲜包子。而是从超市渠道采购的冷链产品。生产保质日期清晰明了,直接上蒸笼,解冻一下就能食用的快餐。

缺点是成本高,口感平凡,缺乏特点;优点是规避了食品容易出现的安全问题。

弱鸡对此大为不解。按照做餐饮的常规思维,小店铺靠的就是祖传秘方或者可炒作的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