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弱鸡的告白1(1 / 2)

他逆着月光,用绷紧了肌肉青筋可见的手臂,一把她搂在了怀里。她一脸的惊愕,不可思议地盯着那熟悉的面容和陌生的动作,在大脑反应前,身体已条件反射似的开始挣扎。

她在慌乱中,甩乱了松松系在丝绸般柔顺秀发上的发绳,一头青丝随着动作的加剧,黑云似的撒了他满身。他似有些意外,但努力保持着一脸的淡定。

微风徐来,撩起了几缕倾斜在他胸前的秀发。他鼻翼微微起伏,似乎是嗅到了花香。

“不对……”他似乎在茫然地用鼻尖搜索这个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有点特别,乍一闻是花的芬芳,但却混杂了一丝清新的甜腻,似是水果的清香,又像是其他缤纷的有色彩的香味。

他停下来一琢磨,不自觉地放松了手臂的力道。被禁锢于胸前的女人,眼疾手快地退了他一把,趁他后退了半步的瞬间,转身就跑。

“……”他屏住喘息,憋着一口气,猛地一窜,就追上了那个刚逃脱纠缠的女人。他紧咬着牙关,誓死不放弃的执着,像是饥饿了几个世纪的豺狼虎豹。

他喘着粗气,一把将女人堵至无处可逃的墙角。壁咚这个饱含着无限剧情发展可能性的动作,此刻在他做来,却像是刚刚围困了猎物,正在缩小包围圈的猎户。

“你别跑了……你个子那么高,腿又那么长,我都追不上……”男人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头也像越压越低的声线一样,距离她的发丝和脸庞,愈来愈近。

他勾了勾唇角,冲女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说话前,露出了两颗小白牙。

“明明,我对你……嗯?!”

“起床了,集合了,要出发了!同学们,赶紧的,要发车了。”

跟两元店门口放置的喇叭音调相似的循环音,瞬间灌满了弱鸡的耳朵。

他像一根弹簧似的瞬间从招待所不算柔软的床垫子上蹦起来,把正坐在床另一侧,忙于收拾乱糟糟行李的包子脸小胖墩点吓哭了。

“你你你……诈尸啊!”

小胖墩拎着一条印满了粉黄蓝圆点,交叉重复出现图案的大花裤衩,边筛糠似得抖动,边用另一只手的中指指责这个睡觉不仅说梦话,还突然蹦起来吓人的讨厌鬼。

“胖子!我都说几遍了,别再让我看到你那条各种圆点的睡裤……我t集恐惧症……”

站在胖子两米开外,不幸被老师抓了壮丁,探着头拽着房间门把手,正握着自动循环播放噪音大喇叭的齐头帘,一脸的扭曲。恨不能冲进来抢夺过胖子的大裤衩,团成团扔进马桶冲了才解恨。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正在收包里么……看不出来你这个能跳能撩的大老爷们,还会怕一条我妈用过气围巾裁成的花裤衩。”

胖子动作利索地叠好了剩余的衣服,卷了卷都塞进了帆布背包。还不忘扭头友情提醒那位半个身子还窝在被子里,正在两眼放空不知道回味什么的二愣子弱鸡。

“赶紧的,集合了!去晚了你的月光仙子旁边的座位,可就轮不到你了。”

弱鸡听了胖子的说法先是一愣。他是真没反应过来胖子说的月光仙子是谁。

但看了看周围小伙伴们不太善意的眼神,尤其是齐头帘那个爱答不理和羡慕嫉妒恨混合交织的劲儿,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过味儿来。

月光仙子说的必然是昨天篝火晚会上凭借一首清唱,震撼全场却自己脚底抹油提前溜了的自家大佬王明明。

他替她高兴,却心里隐隐有点别扭。

人的想法有时候总是自相矛盾的。

在别的女孩稳稳压王明明一头的时候,他恨不能冒着被当做神经病的风险,呐喊着冲上台去,一把躲过麦克风,冲着全夏令营的人大声宣布:“你们这群庸脂俗粉怎么能跟我家大佬相提并论!”

但在王明明真的一曲惊人,被前呼后拥地封王封神的当下,他却又开始纠结,恨不能变成一把扫把精,把所有抱着不同目的,苍蝇般或盯着或围着王明明的人,全部扫地出门。

弱鸡想着想着,又觉得这种飘逸不定,极端丑陋又无聊的想法很可怕,尤其是他昨天追丢了王明明,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后,竟然却做了那种既香艳又朦胧,不过界,却撩得从心底到发顶,都痒痒得无法言喻的梦。

他面无表情地上了长途车。一抬头,果不其然,那个表情欠缺脾气阴晴不定,却所有优点都集中在脸和性格上,令他无论醒着或梦里都越想心越紧,神经紧绷到连视线离开她一瞬都倍感难熬。

弱鸡望着她宛若皎月的侧面,心中一片绝望和哀伤。他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就彻底陷进去了。

他胡乱地想着,连什么时候到达了目的地,领队老师什么时候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进入孔庙的大门,都毫无印象。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刚才上车开始就一脸幽怨弃妇附体似的,没吃早饭走不动了,还是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人?”

王明明打趣的说法让弱鸡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人也不小心咧嘴笑出了声。

长途车汽车司机为了打发无聊,循环播放了一整路流行歌曲,其中《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出现频率最高,让整车的人都半强迫的接受了洗脑,直到下车后进入了红墙黄瓦完全仿照故宫格局修建的孔庙,仍不能摆脱那个熟悉的旋律。

两人松松散散地跟着队尾,一路走马观花,只觉得每栋建筑,除了正中央的牌匾不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