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她几乎是抖着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把话说出口。
“在遥远的未来,等你找到了你丢失的东西,你要把它交给我。”弱鸡攥紧了她的手,让王明明忍不住心中一痛。
“这算什么承诺,简直是霸王条款。”王明明皱着眉哼道。
“你得换一个方式考虑这件事儿。我帮忙,所以我收获呀。”弱鸡没脸没皮地笑着,在王明明无意识地挣扎下,悄悄放开了她的手。
“第一个我答应了。第二个,我得考虑考虑。”
王明明甩了甩酸痛的手,迈着大步,踩着弱鸡在夕阳余晖下,被拉得老长的影子,气哼哼地走了。
王明明脸颊上的红润逐渐消退,弱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时间,拿起了桌角上的耳枪温度计,调节好设定,轻轻贴近了她圆润且形状较好的耳廓。
清脆的一声‘滴’后,他赶紧把耳枪拿起,手忙脚乱地拿到亮处看上面的数字。
“怎么样,还烧么?”张叔端着一盘削好的雪梨,满脸倦容地走进了房间。
“不烧了,37度,还有点低烧。”弱鸡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温度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几百万的彩票。
“太好了,那我就把车停好,不准备带她去医院了。这是刚下来的雪梨,你和同学都吃点,去火排毒的。”张叔脑门儿上的褶皱稍稍松开了些许,放下手中的盘子,转身出去了。
王明明还没醒来,弱鸡也没什么心情吃梨,就去客厅找出了几把果叉,仔细刷干净了,插在靠近盘子边缘的几个雪白可爱的梨瓣上。
“咳咳,弱鸡?你怎么还在我床前戳着,怎么自己不去躺会儿?”王明明微微醒来,撑着身子,往上挪了挪。弱鸡眼疾手快地往她腰下塞了一个枕头,王明明调整好姿势后,稍稍松了口气。
“吃点梨子吧,张叔刚拿买过来的,水分很大,吃几块润润喉咙。”弱鸡轻轻地端起那一盘子雪梨,稳稳托在手掌心里,靠近了王明明的脸。
“你亲手削的?好厉害啊。就我一个人吃么?我可吃不了这么多。你也来几口吧。”王明明盯着插在雪白梨肉上的,顶着五颜六色小花的果叉,欣喜地错不开眼。
“额……这个不是我削的,是张叔弄的。我这是借花献佛。”弱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依从王明明的话,也抬手拿了一块雪梨吃。
“不过,这是梨耶。就我们两个吃,恩……有点意味深长。”
王明明咬了一口雪梨,多汁的果肉,唤醒了整片味蕾。它们欢呼地享受美味所带来的震撼,并督促大脑产生更多的唾液,以便更好的吸收更多的糖分和营养。
“两个人吃梨,有什么不妥么?”弱鸡敏锐地抓住了王明明话中的重点,执着地打听着。
“其实也没什么啦,是本地的封建迷信。我妈妈倒是很在意这些。每次吃梨,要么自己吃掉一整个;要么就要三个人一起分一个。
“咬一口也算吃过了。她说,两个人吃梨不好,是分梨的意思,跟分离同音,不吉利。三个人分一个梨,才是永不分离。”
王明明嚼着嘴中的梨,口齿不清晰地说道。
“等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弱鸡说风就是雨。王明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王明明拿着果叉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望着已变得空荡荡的床头柜,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还没吃完呢,怎么拿走了?”她放下了果叉,喃喃自语道。
“张叔,张叔!江湖救急!”弱鸡托着盘子,飞向了张叔所在的客房。
“啊?怎么了,你同学又发烧了?”张叔刚脱了袜子躺下,听闻敲门声,赶紧趿拉着拖鞋来开门。
门口站着挂着一脸汗的弱鸡。他二话没说,直接把还剩下不少雪梨的盘子递了过去。
“张叔,快吃几口,我着急回去。”
“哦,好好……你真是长大了,这么懂事,张叔我真感动。”张叔布满皱纹的脸,笑得缝隙都撑开了。
他感动着拿起一把插着果肉的果叉,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真甜,本地的梨子果然清脆好吃……唉,人呢?”张叔望着弱鸡托着盘子跑远的身影,一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