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拐角那里。”阿达说，“拐个弯就到了。”然后她开始跑起来，没有转过头去看格蕾塔还有没有跟着她们。一路上，她和外婆两人都没有说话。

几个月后，外婆开始学习，学习的内容令人难以置信。尽管她只上过小学，勉强可以读写，但她决定考个驾照。最后外婆真的考到了驾照，也买了一辆车。尽管那辆车不像格蕾塔爸爸的车那么好，但对于她俩来说已经足够了。

有了驾照和车，阿达和外婆偶尔还会继续玩那个数车名的游戏。外婆开着车，没办法好好数，于是阿达决定让她一下，每次给她多算十五辆车。尽管如此，外婆还是没有赢过一次游戏。

现在，深陷车流中的阿达，想起了那个早上。那天她们吃晚饭的时候，外婆的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情。

“对不起，”阿达想说，“真的很对不起。有没有车一点儿都不重要，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只要你来接我，来学校接我，就好了。你再来接我一次吧，我们一起回家，走路回家。外婆，我们一起走路回家吧。再走一次。”

车辆一点儿都没有减少的趋势。外面的寒气使车窗都模糊了，阿达看不清窗外的小孩子。

“外婆，回来接我吧。”她心里只剩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