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刚起了个头,立马就被苏绵蛮否决掉了。
不至于,苏青媛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里可就她们几个,死一个苏绵蛮,剩下的谁都脱不清干系。
更不要说苏帝遇上苏绵蛮的事情,从不讲逻辑,只要苏绵蛮受一点伤,在场所有人都得受罚。
苏青媛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步步为营,不会为了泄一时私愤,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既然她对自己没有威胁,那不妨如她所愿,先凑近一点,看看她究竟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大不了见招拆招。
苏绵蛮演戏演全套,她先是怀疑地看着苏青媛,犹豫了很久,才试探性地伸了一只脚出去。
再靠近点,蛮蛮。
苏青媛很有耐心:长姐要和你说的是悄悄话,你离得这么远,听不见的。
于是苏绵蛮又往前走了两步。
与门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她警惕地收住了脚,高高扬起下巴:现在可以说了吧?
苏青媛在里面轻轻叹了口气,又换了半张脸对着她。
蛮蛮,你何时对长姐也如此生疏了?
苏绵蛮仿佛看见苏青媛正坐在她刚摆好的棋牌桌上,啪的把一摞牌摔在桌面上,挑衅她:感情牌二缺一,速来。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的了苏小公主呢。
于是她把嘴巴一撇,做作地抽了两下肩膀,用手背擦了擦干涸的眼角,委屈道:长姐若不说,我也不知道长姐何时痛恨蛮蛮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请人来杀我。
蛮蛮,这是误会。
那借我点钱吧。苏绵蛮不等她往下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不多,也就五百两。
苏青媛笑容有些僵硬:蛮蛮,长姐没钱。
没钱?
苏绵蛮板起脸:你平常月俸是一百两白银,就算你打理上下一个月花费五十两,那还剩五十两可以存起来。逢年过节的再去父皇和皇后那里收个红包,长姐的小金库里不至于连区区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她挑起眉:还是说长姐将私房钱都拿去聘请刺客了?蛮蛮值不少钱吧?
苏青媛彻底收起了笑意。
她的声音异常冰冷,像是寒冬腊月冻的足有三尺厚度的冰层。
苏绵蛮,我原本想留你一命。
是吗?
苏绵蛮毫不示弱:那我还得感谢长姐的仁慈了。
她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一触即分。
苏青媛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她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就像画皮一样,直叫人瘆得慌:回去之后,离江九屿远点。
远点?为什么?
苏绵蛮嬉皮笑脸的:这话该我和你说吧,长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和江太傅成亲了。
是吗?
苏青媛的微笑突然变得阴气森森的。
她一反常态,没有继续和苏绵蛮吵架,而是心平气和地回了一句:那长姐先提前恭喜你了。
苏绵蛮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好像事情远没有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