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醉了。

他的脸庞泛着微微的粉，眼尾上挑，眼底犹如深潭一般。

那一瞬间，芈姝分明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酒杯又被满上，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

苏哲航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干净利落，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声。

他的眼神迷蒙，摇了摇脑袋，似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但动作还算利落。

侍者替苏玉斟满酒。

苏玉迷迷瞪瞪地去端酒，扑了一个空。

眼前的酒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

他往上看，就见一张脸淡淡地看他，眼神下移，她的手中正端着那杯酒。

“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苏哲航见她过来打乱了拼酒，说道。他的大脑还有几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肢体动作却不太听使唤。

“他醉了。”芈姝将酒杯放远了些。

这个他自然指的苏玉。

苏哲航志满意得地笑起来，苏玉输了，他感到无比的畅快，眼前的苏玉晃来晃去，两个脸最后重合在了一起，他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来，依旧很模糊。

手中的杯子啪的一下倒在桌子上，苏哲航得意道：“苏玉你输了。”

他平时不会说这种话，今天在酒精的刺激下，哈哈笑了几声，有些口不择言：“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就希望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败在我手下。”

众人：“……。”

他当这是在比武吗？

苏哲航一直都不喜欢苏玉。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嫉妒苏玉的。苏玉可以轻而易举得得到很多东西，家族的承认，苏家的宠爱，而他却只能躲在暗处。即使后来被接进了苏家，他还是感到不公平。

苏玉很优秀，在众人心中，他就是天子骄子。苏哲航想，那是苏玉运气好，若他在小时候能受到苏家的培养，获得苏家的资源，那还有苏玉什么事？

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比苏玉强，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还没有吐出来，就见芈姝将他的杯子也拿走了。

“散了吧，苏哲航你也醉了。”

芈姝也不知道苏哲航一直较劲地喝这么多酒是为了什么？

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苏哲航瞪大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人，他去抓杯子，倔强地说：“我没醉。”

醉的人是苏玉那小子，他今天可是大赢家。

“嗯，你没醉。”

芈姝从善如流，没理他，去摸苏玉的额头。

他的肌肤经常性都是凉的，现在却滚烫无比。

苏玉的头有些晕，他基本不会沾酒，今天算是放肆了，“现在要走吗？”芈姝和苏哲航的话，他还是听清楚了的。

芈姝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离开。”

走的时候，芈姝发现他倚着，老是坐不稳，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芈姝去摸他的脸颊，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肉，棱角分明，有些硌手，也很烫，但温度还在正常范围内。

她缩回手，苏玉用手按住她的，带着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