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姝动了动身子，主动侧过身子，和他面对面。

塞西尔并没有睡。

现在时间还早，他睁着眼睛，目光温柔地打量着芈姝的发旋，见她转过头来，他神色不变，一点也不惊讶，轻柔道：“这么快就醒了，睡好了吗？”

芈姝看着他。

塞西尔维持着笑容，妖媚的眼波温柔多情，他还顺手理了理芈姝的发丝。

芈姝手一动，立刻被沉重的锁链唤醒。

好重。

塞西尔那种眼神很容易让人忘记他就是恶魔，他看着芈姝时，让芈姝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似乎他们是一对深爱已经的夫妇。

然而，现实是他囚禁了芈姝。

他今天似乎很正常，看起来出乎意料地好说话，芈姝试探道：“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塞西尔脸色不变，手从她的发顶滑落下来，游走在她的额间。

他的指腹冰冷，手指骨感，搁得她有些难受，“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他的声音轻薄得如同一片雪花，“你一辈子就住在这里。”

芈姝皱眉：“你违反了公民自由法，这是在犯罪，我要离开。”

塞西尔的微笑一收，探究地看着她，“什么是公民自由法？”

今日的莱娅有些不同，她不仅直视他的双眼，还振振有词。

其实早在前些日子，塞西尔就对莱娅透露了一下他的想法，但那时候莱娅只觉得荒谬，把他当成神经病，还一直躲着他，不再和他接触，后来塞西尔才会忽然崩溃，做出这样的事。

现在他又觉得莱娅肯理他了，想逗着她多说几句话。

芈姝垂下眸子，神色恹恹：“我也不知道。”

她看出来了对方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那再试探也没有用。

塞西尔并没有生气，也许在他看来，芈姝就在他眼前，无论怎么闹腾，也逃不了他的手掌心，所以他显得尤其耐心。

芈姝换了个话题：“国王现在肯定在四处找我，你不怕他查到这里吗？”

塞西尔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兄长前几日还在找你，但现在已经没有了，知道原因吗？”他的指尖游弋在她的脸上，在四处摸了摸，从眉间到下巴，又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具身子很瘦。

芈姝曾经摸过自己的脸，那真是巴掌大的脸蛋，脸上也没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