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塞西尔的思维诡异非常，结合他之前问她的问题，也许他真的以为她是开心的。

芈姝正色：“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对方凡是有一丝情绪变化，她都能立刻感受到。

塞西尔明显不高兴了。

芈姝轻微蹙眉，声音却很平淡：“我冷，你离我愈近，就愈冷。”她说：“你不怕冷吗？”

塞西尔一愣，“我不冷。”

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冰冷的，体温比芈姝的还低。对于芈姝来说，他就是个天然大冰窟，离她越远越好。

塞西尔没有自觉，他用手去握住芈姝的，两只手叠在一起，他感受一下，兴奋道：“我们差不多。”都一样冷。

虽然用词简练，但芈姝听懂了他的意思，她在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因为你把冷气传染给我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冷。”她一个人睡的时候，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暖，但也不像现在，越来越冷。

这句普通的话，不知道戳到了塞西尔哪点，他的语气平和了许多，还主动往后退了一点点距离，但也真的是一点点而已，估计一个指甲的距离都没有。

“这样可以了吗？”他将她的发丝往枕头上面理了理，脑袋离她反而近了些。

芈姝闭眼，不再说话。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夜差点被勒死。

塞西尔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做了噩梦，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腰，嘴里迷糊地念着一个名字。

芈姝踹了他一脚，又挣扎了几下。不仅没有用，反而让对方更加狂躁。

她心里不喜，既然有奇怪的睡眠障碍，就应该自个儿睡地上，跑来祸害她做什么。

芈姝有种错觉，感到她的腰差点被截断。

她凑近他的嘴边，听他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有个词出现多次，似乎是母亲。

芈姝又细细听了一会儿，终于听清楚了其中一句：母亲，不要抛弃我。

她奋力伸出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大声道：“母亲在这里，快睡觉吧。”

本来以为塞西尔会消停下来，然而他似乎也在睡梦中也听到了芈姝说的话，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芈姝差点忘了，塞西尔将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养母都杀了，怎么可能对母亲会有仁慈之心。

好在塞西尔中途又醒了，没有出现梦中杀人的悲剧。他发现旁边的人后，脑子清醒过来，又睡了过去。这次倒是没有出其他状况。

芈姝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塞西尔早就走了。

他昨晚折腾了一宿，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蒂法进来时，整个人有些惶恐，她一面将食物放在一旁，一面问：“小姐，你需要沐浴吗？”

大清早谁会想洗澡？

不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芈姝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见蒂法眼神异样，很快就明白她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