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做了一些事情，却说自己不明白。莱娅不吃晚饭，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蒂法的唇色苍白下去，立刻跪在地上求饶：“是我的错误，但我也不知道莱娅小姐为什么不吃饭，我劝过她。”

“后面的但可以去掉，”他温和地说道，“蒂法，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留没有用的人。”

蒂法张了张口，眼中忽然有泪水流下来，她没敢哭出声，就这么默默流泪，试图换取塞西尔的同情。

芈姝旁观，总觉得很奇怪。塞西尔是准备给她换一个女仆吗？要换就换吧，她心里想，反正蒂法对塞西尔太过忠诚，也不会为她所用。

“你跟了我很多年了吧？”

蒂法忍不住抽泣了一声，道：“八年了，我七岁就来到了公爵府。”蒂法是个孤儿，战乱时期她就遗失了家人，后来阴差阳错就进了公爵府上，她把公爵府视为她的第二个家，忠心耿耿。

塞西尔道：“好，那我不对你动手。”

蒂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丝惊喜还没有浮上眼，就见塞西尔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扔给她。

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手动了动，拿起了那把匕首。

芈姝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不对劲。

她猛然抽出匕首往自己的脖子抹去，这速度太快，让芈姝措手不及。

刚才还在说话的蒂法，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为什么？”芈姝喃喃道。

若是以往的莱娅，肯定会被吓坏。芈姝虽然没有被吓到，依旧感到了不舒服。

她无法理解塞西尔的做法，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塞西尔温柔地将她嘴旁的发丝撩开，“现在要吃东西吗？”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盘子里的食物都冷了，特别是盘子里那块红红的肉，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切割下来的，散发出一阵腥味，芈姝看着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我不想吃，你让人把尸体抬出去。”芈姝直截了当，当看到地上还放着一具尸体时，让她心情更加糟糕。

塞西尔轻笑一声，他的眸子总是温和的，细看下去又好似结着一层薄冰，不容许人窥破他的想法，“你还是真是无情啊，蒂法可是为你而死的。”

芈姝瞪着他，“她明明是被你杀死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芈姝如今整理过来，也发现了塞西尔的诡计，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本来就打算要蒂法的命。而且还当着她的面，她不傻，知道塞西尔是向她施加压力。

即使如此，蒂法的死也与她无关，她是被塞西尔杀死的。

芈姝拿过食物托盘，拿起好几块面包就往嘴里塞，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她吃东西吗？那么她就吃。

芈姝吃的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里带着愤怒。

她想的没错，塞西尔见她乖乖吃东西后，不仅找人进来收拾了尸体，也让人将地面清理干净，仿若刚才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芈姝塞了一堆东西，实在不想吃了，将食物推在一旁。

“其实，我这样做是为了蒂法好。”他缓缓道：“要是我亲自动手，或者把她送到监牢，那么她就不止是这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