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一碗汤，里面漂浮着几缕未溶解的血丝，看起来诡异非常。

“娘娘，来喝了它。”

秋秦昭一手抚着她的长发，一手将汤置于她的唇边。

他今日收拾得极为妥帖，龙袍加身，金线和暗线都绣着五爪金龙。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秋秦昭怕她不愿意，故加重了药引。

茶汤中放了比昨日多一倍的血。

他见芈姝喝下后，眼睛变得柔和起来

“娘娘。”他轻轻呢喃着，帮她取下沉重的凤冠。

头上立刻轻松了不少，芈姝将头上的各种簪子朱钗也取了下来。

霎时，三千青丝倾斜而下，营造出了一种动人的美感。

秋秦昭执起她的缕发，从背后亲她的发丝，轻柔无比。

像是怕惊扰了一池涟漪，他亲得缓慢，慢慢移到了头顶。

芈姝刚开始很顺从，后来被亲得烦了，推开他，便去掀被子。

床上放了一堆桂圆枣子，数量很多，都堆起一座小山了，她随手捡了几颗，放在嘴里尝了尝，很甜，特别是枣子，甜的腻人。

秋秦昭的眼睛落在她嚼东西的腮帮子上，“这是丫鬟放的，寓意着早生贵子。”

芈姝咀嚼的动作一顿。

他走近来，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很甜，带着桂圆和红枣的气息，他心想。

夜色很长，他最后将她压在床上，声音迷离，“娘娘，娘娘。”

芈姝偏头看外面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很亮，将那棵桂树照得清清楚楚。

“娘娘，我怎么能这么爱你。”他搬过芈姝的头，再次深深吻了下去，所有话语都吞没了夜色中。

翌日醒来，秋秦昭还在身边熟睡。

芈姝推了推他，见他不动，就想自己起来。

他抱得很近，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手臂从她的背部穿过，牢牢地搂着她。

芈姝掰开他的手，慢慢移动着，正要成功时，他突然醒了。

“再睡会……”，他将头往她身上蹭了蹭，又去抱她。

芈姝一掌拍开他，“走开。”

他非但不听，又压着她亲，芈姝推拒了几下，就任由他去了。

时光很快，转眼三年过去了。

秋秦昭对她不再那么防备。

她这些日子，感到生命气息开始微弱，有时候心跳会忽然变得很慢很慢。

秋秦昭的情况也不好，只是他良好的掩饰了下来。

芈姝有些急。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然而她的法术还是无法使用。

她每天喝的茶汤，都已经变成刺鼻的鲜血。

秋秦昭也没打算再瞒着她。

这次她拒绝了。

秋秦昭看了她几眼，也不再勉强，将碗中的液体倒在了窗外。

他不解释，也不说话。

芈姝说：“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秋秦昭道：“我不后悔。”他脸上有些仿徨，眼睛却坚定。

芈姝觉得自己真的气死了，“怎么解？”

“无解，”他还笑了笑，“等我们死后，就一起冻在那家冰室。”

芈姝不想再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