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泽的去世,对承宣帝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缓了一年才缓过来,凸起的肥肚子干瘪下来。缓过来的承宣帝心如死灰,一时间开始破罐子破摔,原本就奢靡的作风提升好几个档次。
反正楚景泽已死,他看着也是个命不长的,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至于楚荆要被他败光的事情。反正楚景泽已经过世,楚荆灭国就灭国吧,反正承宣帝他是无所谓的。
太子楚景泽一死,处理朝中事务就落到楚久旭身上,还要照看刚出生没多久的楚澜,楚久旭一时之间忙得分身乏术,管不上承宣帝。
哪知楚久旭这么一放任,还放出事情来了。
望公公急匆匆走进御书房,神色焦急。
御书房的大桌案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埋头批阅奏折,精致漂亮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神情却是非常严肃。
望公公上前,微微躬身,轻声道,“殿下,陛下意图选秀。”
“选秀?!”楚久旭猛得抬起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东西!还想要选秀!”
“殿下!话怎可乱说!”望公公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扑上去捂住楚久旭的嘴巴。
楚久旭顾不上他,急忙问道,“父皇呢?”
“陛下在寝宫呢。”
楚久旭立刻起身,快步朝皇帝寝宫走,望公公抹了把汗,连忙追上去。
承宣帝正躺在软椅上,旁边两个漂亮的宫女拿着孔雀扇给他扇风,黄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类瓜果。承宣帝只穿着绣着金丝的里衣,旁边紫檀木衣架上挂着他新作的龙袍,上面用金丝绣着腾龙。
寝宫里摆放着各式古董做装设,宫女身上穿的是价值千金的云锦,上面绣着粉色的花朵,看着就赏心悦目。
楚久旭快步走进来,显然来者不善!他来到承宣帝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父皇要选秀?”
承宣帝慢悠悠睁开眼睛,对楚久旭的大逆不道也不在意,他满不在乎摆摆手,“是该选秀,后宫里那一张张苦瓜脸朕都看腻了。”
这话绝对是承宣帝在胡说八道,在他的后宫佳丽三千虽说夸张了些,却绝不是在说笑,且就没有姿色平庸的,最难看也说得上是清秀佳人。
后宫上了年纪的妃子,别的不说相貌还是出众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说的就是她们。
楚久旭冷笑一声,“父皇可知选秀需要多少银钱?国库又有多少银钱可以让父皇挥霍无度?”
承宣帝满不在乎摆摆手,“银钱的事情你不用管,朕自有办法把选秀的银钱取来。”
“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想选秀娶些青葱少女,要不要脸?”楚久旭气急,“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是你的事情,朕要选秀那是朕的事情。”承宣帝一脸不悦,“你只要管好朝堂和楚澜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行啊!父皇既然执意要选秀,儿臣就把父皇的寝宫都砸了,日日夜夜让人去看着父皇,免得父皇身子骨不好,精尽人亡!”
“你!你!逆子你敢!”承宣帝被他的话气得直捂胸口。
回答承宣帝的话的,是楚久旭砸碎的古董花瓶,身体力行的告诉承宣帝,他就敢。
承宣帝被气得脸色咋青咋白,好悬没晕过去。
楚久旭冷着脸道,“若是父皇执意选秀,儿臣带着肉肉天天在后宫看着父皇,看父皇有没有那个脸皮,当着儿子和孙子的面,跟后宫妃嫔卿卿我我,生米熟饭。”
选妃的事情在楚久旭的胡搅蛮缠之下,到底没成。
选秀的事情刚平,楚澜就病了,楚久旭不得不放松对承宣帝的看管,谁知他又浪上了,花银子卖了许多珍宝进宫。
楚久旭知道的时候朝廷已经多了好几个皇商,承宣帝写下的借条都有一盒子。楚久旭接到消息只觉头疼无比,恨不得当场去世,别遭罪了!
他怒气冲冲的去找承宣帝对峙,看着悠闲人,楚久旭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摇摇欲断,“父皇!楚荆国库本就不丰盈,您还借一大笔债务,是想拖垮楚荆吗?”
睡得好好的承宣帝被吵醒,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哪有那么严重,况且,就是楚荆灭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急什么?”
楚久旭拼命把离家出走的理智,塞回脑子里,“若是楚荆在父皇手中灭亡,父皇有何颜面去见楚家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见皇兄?”
“那就不见呗。一群老不死的老头子,有什么还见的。”承宣帝满不在乎躺会床上,打个哈欠打算继续睡,朝楚久旭不耐烦的摆摆手,“反正东西朕已经买了,你要是敢把它们退回去一件,朕就是跳楼死给你看,让天下人看看你是如何逼死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