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1 / 2)

静无两只手都带上手套,双手拖着楚久旭的脑袋,缓慢沉入水里。

在温热的药水里毛孔舒张,一条条头发丝粗细,手指长的蛊虫钻出来,在药水里动弹两下漂浮上水面。

不到两刻钟,水面上就布满密密麻麻死去的蛊虫,静无伸手抱起楚久旭放入另外一个木桶里,半个时辰后水面又满了。

望公公让人把两个盛满药水的木桶抬进来,直到第四个木桶蛊虫才少了许多,沉沉浮浮飘着上百只。半个时辰后楚久旭被抱出来,热水洗干净身体,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的纹路淡了很多,想要完全消失还要几天时间。

静无给人穿好衣服,拿起一旁的解药给楚久旭喂下,半刻钟后床上人的心跳开始有力的跳动。静无抬手给人把脉,指尖上传来的跳动让他松口气,终于是好了。

楚久旭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抬起有些虚软无力的手摸摸眼睛上的黑布,“和尚!”

“贫僧在!”静无伸手把楚久旭的手拿下来,声音有些嘶哑。

楚久旭抓着静无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相触的手传来的触感不是往日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

“你还好吗?”

“好。”只说完一个字静无就趴下了,半个身体亚压在楚久旭身上,眼睛紧闭脸色极为苍白。

楚久旭好悬没被他压出一口老血,他顾不上这些,抬手摸摸静无冰凉的脸,“和尚!静无!”

楚久旭伸手就要把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青宴连忙按住他的手,解释,“国师只是太累睡过去了,摄政王无需忧心。”

静无晕过去累是一方面,他给楚久旭施针耗费太多心神,又多日没有休息好,不累才怪。另一方面是静无的内伤没有大好,一连翻的折腾反倒是让他的内伤加重几分,心神放松之下他再不晕就真是个神人。

楚久旭对这些都是不知道的,他睡了大半个月现在眼睛不能见光,他往里挪了挪,“你把他抱上来。”

他睡太久全身无力,不然现在就自己动手了。

“是。”青豫把静无的外衣脱下,抱上床,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把国师抱上床,真是太怪异了!

楚久旭把静无抱进怀里,他也遭了一番大罪,现在又累又困还有点饿,抱着静无心神放松闭眼就睡了过去。

屋里安静祥和,院子外的鸡飞狗跳即将上演。

犹将大人休息好从床上爬起来,伸伸懒腰动动老腿,打开房门出去找吃的,打算慰藉一下抗议的五脏庙。

刚巧,睡饱的老疯子也出来找吃的,两两相望。

闵芽以为老疯子和犹将是朋友,所以就安排最近的院子给他们居住,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犹将用他的睁眼瞎上下打量一番对面的老疯子,脸上写满的都是嫌弃,哪里来的老不休脏乞丐,一点都不爱干净!

全然忘了他自己的样子,以及他当初去摄政王府找楚久旭时,比人家还要脏、还要穷、还要不如!

伤到眼睛一样收回目光,犹将大人双手背在身后溜达走了,毕竟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看多了辣眼睛。

老疯子在心里嘿了声,一看就知道这睁眼瞎的老庸医没认出他来,果然没生病的人在老家伙眼里不值钱,狗鼻子都失效了。

老疯子哪里知道当初犹将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药,也就犹将闻得出来。

犹将大人出手必然带毒,狗都粘药也不例外,这时是他做出的药中毒素最轻的。炼制出来的药都用到老疯子身上,当年他没被毒倒也是命大。犹将这些年来一直潜心研究,都没能再次凑巧的把狗都粘药炼制出来。

老疯子朝着犹将的背扯开嗓子喊,“老庸医!”

犹将大人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叫的是他,毕竟在他心里自己一直是个高不可攀的神医来着。

犹将大人愣了愣神,才发现四周只有他们两个,老庸医叫的就是他,神医大人当即就怒了,扭头就怼,“你个老乞丐侮辱谁呢,我可是神医大人!神医!”

老疯子冷笑一声,“你治好了谁?”

犹将顿时没噎住,经过他手的病人没死都是命大,神医大人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他狡辩道,“虽然本神医暂时还没治好过人,但是那是因为病人委实太少了!”

老疯子“啧啧”两声,一脸的不赞同,“你看看老夫要求多低啊,你只要救一个人就行了,再看看你自己,自诩神医一个治好的人都没有,你这样的能叫神医,老夫就是神医他祖宗。”

犹将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就你这寒酸样也想当本神医祖宗,也不揽镜自照一下自己的衰样,不自量力。”

老疯子在心里嘿了声,果然跟当年一样的不要脸,给个台价就往下走,给把阶梯就能登天,没脸没皮。

犹将大人双手环胸一脸的傲然,“就你这样的,别说当本神医祖宗,就是当我孙子我都嫌弃。”

老疯子做个呕吐的表情,“谁乐意当你祖宗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犹将双手叉腰,“既然不想当神医祖宗,你个没眼光的报上命来,让本神医听听你是何方大言不惭的鼠辈。”

老疯子单手叉腰,左手不能动气势稍微矮了一截,嗓门可不小,“老夫叫你祖宗的祖宗!你个不要脸的小辈,还不过来个祖宗的祖宗我行大礼。”

“祖宗个屁,你个龟孙儿!”犹将朝老疯子冲过去,二话不说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