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脸上带上笑容,“谢就不必啦,也是多亏了你们,我们几个老家伙才得救哩。”
对于静无来说,打渔岛的人救了他,救几个老者的却是桑云,跟他并没有关系,道谢是一定要道的。
“能否问一下,你们为何会中蛊?”
桑云曾经跟他们解释过什么是蛊虫,打渔岛的人对蛊虫有大概的了解,一听这个问题打渔岛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族长叹口气,“海岛里的鱼就带着这种虫子,有的看不到高温煮不死,也就进入人体内。”
四周的海岛都有这种情况,不然也不会到远离打渔岛的地方捕鱼,遇到桑榆和静无,还把两人救下来。
当然,海域那么大海里的鱼大半都是没问题的,蛊虫实在是防不胜防,鱼没问题他们也不敢吃啊。
“其他岛屿上的人,是否也是种了蛊虫?”静无问道。
“打渔岛封闭多年,对于外边的事情我们并不了解,你的问题我们也是不清楚的。”
岛屿封闭多年是不假,岛上出这么大的事情,岛民不可能不出去打听找办法,显然是有所隐瞒。
打渔岛也属于海域,对于他们这些认识不久的外来者有所隐瞒,这很正常。
静无不在询问敏感的话题,“可否借一艘船?改日一定归还。”
归心似箭就是静无现在的最好写照,已经到这里他绝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楚久旭身上的蛊虫越早解决越好。
打渔岛非常穷困靠打渔为生,每一艘渔船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当然可以。”族长应承下来,静无看着就不是什么贫困的人,不至于贪图他们一条破渔船,况且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有私心。
岛民没有在屋子里呆多久,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走,来时来势汹汹,走时气氛和谐。
一行人跟匆匆跑过来的海峪撞个正着,“族叔,那些人又来啦!”
打渔岛的人虽然少而贫穷,因为海域打仗缺人,隔几天就要来人劝说他们加入,这不人又来了。
跟别的海域男女老少皆有中蛊的人不同,打渔岛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中蛊的人都是老人。这些老人都亲自发话,谁都不准去参合打仗的事情,因此打渔岛才如此安静。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皱眉,“来就来的,瞎嚷嚷啥子呀?”
海峪干笑两声,把脸色上的激动收收,跟老一辈不同,他们这些年轻人这辈子都没见过打仗,对海战场有着浓厚的兴趣,一个个的都跃跃欲试想去看,可惜被家里长辈镇压得死死的。
减水瞄了瞄族长的脸色,“姥爷,我们真的不能去呀?听说打仗能吃饱饭哩!”
打渔岛上穷苦,往日吃饱还是没问题的,现在海岛里的鱼不能随意吃,他们就变成了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岛上的年轻人对岛外的事情极为向往,能吃饱饭却是最大的诱惑。
“去什么去,就你们的脑瓜子去了也是送死的命,你们是想吃饱还是想要命呀?”族长怒道。
“就是,都不准去,谁要是不听话看老朽不打断他的腿哩!”拐杖老人也发话了。
减水和海峪对视一眼,看来今天也是别想去找见识,他们还没见过打仗呢,那一定很有意思。
打渔岛闭塞民风淳朴,这里的青年也就格外的单纯没见识。说去了就是送死的命这可不是讲笑话,老一辈可精明着,把青年缺少阅历脑子简单,容易被人忽悠热血上头的弊端了解得一清二楚。
海岛边上,一艘大船远远伫立着,岸边摆放着几艘渔船,一群穿着各异的人乘着渔船上岛。
打头的是一个长相俊朗满头小辫子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青色长袍,拿着把白色画着山水折扇风度翩翩的青年。
海裕跑去找族叔们了,留下几个少年面面相觑,看着远处的大船和青年身上的长袍手中的折扇,眼神还有那么点艳羡。
木泺打开折扇了扇风,笑眯眯把一张画像递到四个少年面前,语气极为和善,“几位小友,见过他没?”
四人看到画像齐齐一愣,上面是穿着白色僧跑手拿佛珠的静无,神情淡漠非常,寥寥几笔把他的神韵画出个十足十。
少年们面面相觑片刻,齐齐摇头,“不认识哩。”
木泺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有鬼,信他们的话才怪,他神情忽的一变极为悲伤,“真的没见过吗?这个是我朋友,他在海上遇到风浪,我日夜忧心不已,若是你们有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四个少年再次面面相觑片刻,一致的走出一段距离,确定木泺他们听不到对话,十六七岁的少年才压低声音道,“怎么办?要告诉他吗?”
另一个少年想了想,“说吧,他不是说了跟静无叔叔是朋友吗?况且他穿的衣服跟静无叔叔上次来时穿的很像,他应该没有说慌吧?”
几个单纯的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情况的严重性,毕竟他们不认识木泺也不知道静无的身份,封闭的他们也不知道外面情况的严峻,一直认为这只是场大不了的见面。
木泺看到少年们的反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了,不用说楚荆国师在这里无疑,好单蠢的少年郎啊!他喜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