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顿时苦了脸,他最讨厌的就是抄书,面对太子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礼,“是。”
三皇子走后,太子端了一碗汤药给久旭,“五皇弟,把药喝了。”
久旭把药端过来一饮而尽,冷静问道,“我还可以回王府吗?”
楚景泽愣了下,“皇弟今后都住宫里,别怕,这几天跟着皇兄,没人能欺负你的。过几天皇弟还要上学堂,皇兄给你选了个伴读,楼尚书的嫡子楼兰,他与你同岁。”
久旭在太子温和的声音中昏昏欲睡。
楚景泽看着久旭,伸手摸摸他干枯发黄的头发,叹了口气,“皇兄该早几日去接你的。”
久旭防备心重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熟,现在他就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醒不过来外面的消息又听得进耳里。
一个穿着龙袍的白胖男人走进来,挺着个像妇女怀孕四个月大的肚子,唯一跟儒雅的太子相像的地方就是身高和雪白的皮肤。
承宣帝平庸无能自大又懒惰,朝堂被他弄得一团糟,太子有心挽救也是无力。他这人薄情寡义又好色,从久旭的出生就知道他有多不讲究。承宣帝对自己后宫的女人薄情,对他这些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唯一的例外就是太子。
看着坐在床边的太子挥手把所有宫人都赶出去,“你说你,别人巴不得少个对手,你倒好,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
“父皇。”太子连忙起身行礼,“他是儿臣的弟弟,儿臣不能不管。”
承宣帝指着太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个不听话的不孝子!”
说完,他捧着胖肚子转身就走。
太子连忙叫住他,“父皇,您干什么去?”
“朕去跳楼!”承宣帝气冲冲开口。
太子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父皇您别闹了,要是不管皇弟儿臣心里难安。”
承宣帝的脸色变了又变,“当初就不该把你给太傅,瞧瞧都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看着太子难看的脸色一摆手,“行行行,这事儿就依你,最重要的是你赶紧给父皇生个皇孙出来。”
“儿臣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哪里是想有就有的。”太子满脸的苦涩。
楚景泽曾经种过毒,人没死毒也解了,从那以后身体就不大好,也落下不利子嗣的毛病。
承宣帝的目光落到久旭身上,“儿既然喜欢他,不如就让他给你当儿子吧。”
太子顿时哭笑不得,“父皇,这是儿臣的弟弟,怎么能给儿臣当儿子。”
承宣帝收回目光,“儿不喜欢就算了。”
承宣帝第二天早朝就发了皇榜,久旭成了他第五个儿子,对于久旭讳莫如深的生母,老谋深算的,心理彼此心照不宣。
别以为承宣帝五个儿子子嗣稀少,他可是有十二个公主的,这么一看承宣帝是儿子少而不是子嗣少。
……
简易的木板床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苍白的脸色却无损他出色的相貌,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楚久旭睁开眼睛坐起来,伸手按按有些疼的额角,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一个老太监端着水盆走进来,等楚久旭洗漱完,老太监把两个小竹筒递上去,“王爷,这是上京来的消息。”
楚久旭打开其中一个,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太后给长公主选夫,意属承泽国公府嫡长子。
楚久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承泽公府嫡长子聂明芝和曾经的工部尚书嫡子楼兰是他的伴读,后来工部尚书犯事满门抄斩,楚久旭的伴读就换了聂明芝,极得他信任。
驸马的官职历来都是闲差,太后这是把手明晃晃伸到他身上来了!楚久旭手一握小小的纸片灰飞烟灭。
承泽公府早就没落,最有出息的就是聂明芝,别说楚久旭不答应,就是承泽公府也不会答应聂明芝当驸马。所以聂明芝娶公主的几率等于零,太后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接下来就要看太后的后手和她真正的目的。
老太监递上第二个小竹筒。
楚久旭把里面的信纸展开:户部尚书文书,卒!
信纸同样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风雨欲来!
楚久旭看着空荡荡的白皙手掌,朝堂不过才安静了两年。“收拾好东西回京。”
边境已经暂时安稳,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