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凡是收了商税的官员全部罪证确凿的下了大牢,还是贪污受贿、藐视皇权、抗旨不尊的数项罪名并罚,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坎的。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钱胖子更是直接从床上摔下来,脸色惨白。
房门咚咚被敲响,管家满头大汗推门走进来,“家主,几位老爷来找您。”
钱胖子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走出去,客厅里跟他一条绳子的商人已经如图热锅上的蚂蚁。
瘦小的男人看到他连忙开口,“钱兄,现在可怎么办?”
钱胖子抹了把汉,“按照原计划进行。”
整个上京接近一半的商店都关了门,楚久旭等的就是这天,有商机就有看着机会迎身而出的商人,哪家也别说是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你关门不做自然就有人做。况且楚久旭准备多年,如何会让这些人如意,他能还清承宣帝留下的债务,自然有自己的商圈。
过去两天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林林总总十几位皇商被剥夺成为皇商的权利,理由就是不符合条件。他们本来就是借钱给承宣帝买来的皇商身份,楚久旭已经把欠债全部还清,要剥夺他们的皇商身份还真说不出一句话来,还得感谢陛下宽宏大量不追究他们的过错。
承宣帝也不知是不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当初他借钱是写下契书的,现在全部都在楚久旭手上。债还清了,楚久旭下起手来就豪不手软,把这些皇商的产业跟陶冶宏避尘山庄,四位皇商一起联合瓜分不少。
原本关门的商铺有人按耐不住开门做生意,有一就有二有三,钱胖子再气愤也没办法,他自己就撑不住开门做生意就怪不了别人。关闭店铺逼迫朝堂妥协成了一个笑话,不止如此,关门的损失已经让他们心疼到无以复加。
年前但凡是贪污藐视皇法的人全部问斩,从地上官员家中搜出来的银子组合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这次突然发难,不像范文方那个老东西那样有时间把金银转移一部分,这一笔银子全部进入国库。空得跑马的国库终于有了国库的样子。
今天各家各户开始挂上红灯笼,摄政王府在其中,望公公指挥着婢女仆人挂灯笼打扫屋子,大冷的天气忙出了一身汗。
楚久旭披着大氅站在院子里看着奴仆忙活,摄政王府人不多大过年的看着委实冷清,“望望,咱们哪里来的银子过年?”
从这话就可以看出,摄政王府穷困潦倒到了何种地步。
望公公抬手擦擦脑门上的汗,“国师送来的银子。”
楚久旭沉默了下问道,“打欠条了没?”
望公公摆摆手,“明大人说不用打欠条,这些银子都是给府上各位过年用的,府上奴仆的赏银国师也给了。”
人比人,气死个人了!
楚久旭双手揣进袖子里,不想再继续这个人他心碎的话题,“望望你说,这每次朝里的老家伙过寿辰本王都得随礼,摄政王府都穷这样了,也没见那些老家伙给本王一件生辰礼,真是亏大发了。”
望公公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今日生辰,这没摆生辰宴自然就没有生辰礼。”
楚久旭“啧”了声,“没办生辰宴,礼他们不会私下给吗?说白了就是死抠门不想给。”
望公公无话可说,论抠门谁比得过摄政王府,比得过王爷,王爷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楚久旭转身往外走,“本王进宫了。”
大街上因为过年比往日热闹不少,一个穿着粉色长裙妇人装扮的女子正在摊位前挑选首饰,都是些木头做的发簪和梳子,跟她以前用的那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女子却挑得很认真。
心情不好的云瓷沉着脸在大街上乱逛,眼神一扫就看到了挑选东西的女子,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
女子拿起一支梨花木雕的发簪,对身后的人道,“夫君就这个了。”
“好。”男人乐呵呵的掏出钱袋付钱。
“楚灵!”云瓷快步走过来。
“是你!”楚灵脸色的笑容消失,脸色沉了下来。
楚灵跟云瓷是一年前认识的,护国寺来来往往求医的人和家属很多,救的人多了人脉就广,无人敢招惹,护国寺安全看守也就松了些。楚灵是个闲不住的,隔三差五的乔装打扮一番跑出护国寺去玩,她身边的宫女嬷嬷都有些怕这个娇蛮的公主,自然不敢把这事往外说,以至于太皇太后对楚灵偷跑出护国寺的事情一无所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楚灵在潭边钓鱼时一不小心就落了水,是路过的云瓷把她救了,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有救命之恩在加上云瓷到处跑见识得多,楚灵对云瓷的话极为信服。
云瓷经常带着楚灵看一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她也有自己的一套观念在,认为只要是喜欢的就一定要追到手,不要脸不要皮的缠着,日久生情自然就能如愿,她娘就是这样把她爹追到手的。
常年住在护国寺没见过世面的楚灵,被云瓷虎得一愣一愣的,把太皇太后对她的教育抛到脑后。太皇太后也怀疑过是有人教坏了楚灵,有楚灵这个内应在,云瓷又会武功,太皇太后一直都没能把云瓷揪出来。
遇见静无这样长相极为出色的,楚灵一颗少女心就动了,按照云瓷的方法死乞白赖的就是落到今天的下场。现再想想她是脑抽了才会相信云瓷的鬼话,还傻白甜的给了云瓷不少银子。
云瓷笑道,“就是我呀,你嫁人啦,我的办法好用吧。”
楚灵小脸沉下来,“你给我滚!”
云瓷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男人问道,“娘子,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