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后面巴盐的人,看看楚久旭静无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楚澜阴沉的脸色,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离国的大臣全部站起来,除了百里策最有地位的老者站出来,“陛下息怒,对于摄政王发生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若摄政王有何要求我国尽量满足,望陛下看在两国姻亲的份上网开一面。”
楚澜怒道,“这就是两国姻亲该做的事情?从头到尾楚荆可没有怠慢大离的地方,你们也别一而再的得寸进尺!”
坐在椅子上的太皇太后陷入两难的境地,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养子,对楚澜帮助颇多,一个是她心中亏欠女儿的亲子。太皇太后开始摇摆不定,最终叹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除了以上的身份,她还是楚荆的太皇太后。
老者把寄托在太皇太后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心中无比失望,“此女子乃是无故出现在三皇子身边,我国对她能让摄政王身体不适的事情一无所知,此人全权交给楚荆处理,以示我国清白。”
百里策这时才反应过来,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苍白无比,“不,不行,明烟是跟着我来的,不能把她交出去。”
老臣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来楚荆的是这个无能的白痴,“三皇子脑子不好使,还望陛下见谅。”
为了保住百里策,老臣连这话都说得出来,显然是无计可施了。
百里策还没有傻到底,知道这是各位大臣极力在护着他,目光落到蓝明烟身上。
蓝明烟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目光盈盈地看着她,眼眶发红泛起一层泪光,楚楚可怜。不说话却胜过无数话语。
百里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身后大胆的大臣捂住嘴巴。
楚澜给了太皇太后和离国一点面子,“把这妖女压入天牢,大离来使就要委屈一段时间,没有朕发话就不要离开驿馆。”
“这是自然。”离国的大臣齐齐在心里松了口气,接下来最好老天保佑摄政王安然无恙。
蓝明烟被侍卫捂着嘴拖出去,同病相怜的百里策只能眼睁睁的看在,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结束,楚澜离开大殿快步往明和殿走。
明和殿里,楚久旭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插满银针,一条条鲜红的筋络布满整个后背,滑过臀部蜿蜒到大腿上,看着极为可怖。楚久旭的蛊毒原本要到明天才发作,因为蓝明烟的铃铛声发作提前了,是不是意外现在还不好说。
楚久旭脸色苍白的趴在床上,嘴里咬着一块布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等身体里的蛊虫平静了些,静无把银针拔出来,伸手就要把楚久旭抱起来。
楚久旭连忙推开他的手,把嘴里的白布拿出来,“你还是别抱我了,等我明天身体恢复了,面子往哪里搁?”
静无默不作声的把楚久旭扶起来,“小心些。”
“你这态度,让本王觉得你是在对一个瘫了的残废。”楚久旭皱眉。
“并无。”静无道。
楚久旭看了眼静无平静的脸色,抬腿跨进药池里,“真是什么都被你看光了。”
静无听着这话脸上平静,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楚澜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皇叔,你可还好?”
“好着呢。”楚久旭懒羊羊的趴在药池边,尽量忽视身上的疼痛。
楚澜才不信他的话,对静无问道,“皇叔如何了?”
“不好。”静无一边解释,一边慢条斯理把银针扔进药水消毒,“蛊虫扩散得越来越快,照如今的样子,贫僧进全力也保不了他两年。”
楚澜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声音哽咽,“皇叔!”
楚久旭眉头一皱,“都十六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听着楚久旭的嫌弃楚澜哭得更凶了,“谁还不会哭鼻子,谁又敢笑话朕!”
“我!”楚久旭淡淡道。
楚澜被他噎得打了个哭嗝,“难道皇叔就没哭过?”
楚久旭“啧”了声,“没哭过的都是白痴,本王当然也哭过。皇叔比你可强多了,自五岁起皇叔就没再哭过了。”
“当真?”楚澜满脸的狐疑。
“骗你作甚?”楚久旭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没人疼的眼泪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哭过之后除了浪费时间没半点好处,万事还是只能靠自己。”
楚久旭满脸痛心,“你也就仗着我疼你,才这样跟个姑娘家失了情郎一样,整天抹眼泪。”
静无升起起来的心疼消失大半,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以后还是再顺着点吧。
楚澜比静无还要绝情,丁点对楚久旭的心疼都不剩,斜着眼睛看他,“难不成皇叔还是侄儿的情郎?只是侄儿不知道?”
楚久旭连忙摇头,“别别别,咱两乱伦,你父皇得从坟堆里爬出来揍我,我可不想大半夜的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