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碶身边的人护着他离开弓箭射击的范围,树丛里的人放下长弓拿起武器冲出来,对金碶的人是刀刀致命,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群黑衣蒙面人冲过来,还没等金碶心生绝望,黑衣人就把他面前的敌人一刀杀了,金碶霎时从满心绝望变得满心希望。
为首的黑衣人带着一部分人冲进树林,把里面要逃走的人拦截下来。蒙面人护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就想逃,莫哀哪里能让他们如愿,脚在马鞍上一登,整个人入老鹰捕食朝男人扑过去。
男人武功一般般,哪里是武功高强的莫哀对手,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莫哀带来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场截杀很快就结束。
莫哀把男人的下巴卸下来,蒙面的黑布一扯,露出周子桁那张俊秀的脸,伸手把牙齿里的毒药抠出来。其实周子桁压根就没想死,不然在看到自己落败时,就该干脆利落的自缢。
楚枫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任周子桁,派他来截杀金碶。金碶知道金刹想要他的命,楚澜又怎么会不知道,本来俩兄弟的博弈跟楚荆无关。偏偏金刹让金碶出使楚荆,一个不慎金碶就能跟楚荆勾结,别人防都来不及,金刹竟然让金碶来了,说不是别有所图谁都不信。
莫哀对周子桁颔首,“周公子,别来无恙。”
周子桁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金碶的手臂中了一箭,用纱布匆匆的包裹,就来跟莫哀道谢,“多谢这位侠士。”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陛下,若不是陛下我也不会来此。”莫哀道。
金碶恍然,国主要杀他,而他就成了楚荆皇帝的诱饵,虽是如此想,对莫哀他还是满脸的感激,“对楚荆陛下的大恩,金碶没齿难忘。”
莫哀问道,“金硕王是回赤金?还是在楚荆住上一段时间?”
楚澜知道金刹想杀金碶,所以想办法护送他出楚荆边境,一面也是防着他跟楚枫范繁勾结。哪成想金碶这么倒霉,楚枫他们也想要他的命,显然是早跟赤金国有所勾结。
金碶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长叹一声,“本王就不在楚荆多叨扰了,若是能再来楚荆,本王一定带厚礼感谢楚荆陛下的慷慨出手。”
他的全部势力都在赤金,若是他不回去稳定军心,对上国主简直是溃不成军,哪怕十死九生金碶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莫哀倒是有些佩服金碶,老实说只要不想给金刹捉到把柄,金碶就不能死在楚荆,看着金碶全心全意道谢的样子,莫哀脸皮也变厚了,一点受之有愧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
“如此祝金硕王一路顺风,有缘再见。”莫哀道。
“多谢。”金碶翻身上马,带着人策马而去,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
莫哀挥挥手,让一半人悄悄跟着金碶以防万一,不用多送看在金碶出了楚荆边境就行。莫哀转身看在五花大绑的蒙面人,让人分散下去审问。来到周子桁面前拿下他嘴里的布匹,咔嚓一下把他脱臼的下巴按回去。
莫哀找个地方大刀阔斧坐下来,“你也不想受罪吧?把知道的同我说说,不然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莫哀是楚澜身边最神秘的存在,经常因为对话被楚澜赶出京城,这次也是楚澜受不了他那张嘴,才让莫哀来监视金碶。
周子桁对莫哀是完全陌生的,也不知道他的手段,虽如此并不妨碍周子桁不想受一点皮肉之苦,他细皮嫩肉富贵惯了,受不得疼,何况还是为无关紧要的人受罪。在这里只能对说一句楚枫抱歉,他没那么高尚,也没什么傲骨。
“有吃的没?”周子桁问道。
莫哀看着周子桁淡定的脸色,无语片刻,摆手让人往周子桁嘴里塞块肉干。
两块肉干下肚,周子桁满意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楚枫和范繁藏身之地。”莫哀道。
周子桁挪动几下身体,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在禹州藏金山。”
藏金植被丰富多是深山老林子,躲在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也是个练兵的好地方,范老狗可真会找地方。
“范繁是什么时候跟赤金勾结上的?”莫哀问道。
“赤金哪里是范繁勾结上的,是范文方勾结上的。要不是赤金大乱,范文方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周子桁淡淡道,“谁让摄政王有手段,上天都在帮陛下呢。”
莫哀恍然想起范文方偷偷出售药材,正是给赤金的,不止是楚枫在逼范文芳反,摄政王有何尝不是在逼迫范文芳和楚枫,趁着赤金大乱的时机一举将范文方拿下。可惜范文方这只老狐狸心够狠,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自己死了没关系,他还有孙子给他报仇。
“还有呢?”莫哀问道。
“好有什么还有?没了。我是楚枫的心腹,范繁防我们防得厉害,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周子桁靠在树上昏昏欲睡。
逼迫范文方的可是有楚枫的一份子,范繁需要借助楚枫的残余势力回禹州藏金山,楚枫需要一个落脚地,两人一拍即合。这也不代表着俩人会有多亲密无间,他们在合作的同时,也在互相敌对防备,关系相当复杂。
莫哀看着睡过去的周子桁,这是料定他们不会杀了自己,所以有恃无恐吗?
抓到的蒙面人活口不下十个,撬开的只有两张嘴,这两人知道的还不如周子桁多,有条消息却是肯定的,楚枫和范繁在藏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