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却摇了摇头,轻声说,“低头。”
齐放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脸烧得通红,然而却还是听话地,凑了过去。
陈重微微扬起头吻她,炙热的温度顺着嘴唇一路传到了齐放的全身。
低着头好累啊……齐放这样想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想起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分了开来,在夜色中相视一笑。
三天后,安庆国的案件正式开审。
过程十分顺利,安庆国这些年来做的桩桩件件都被清楚地摆在了大众面前,包括十几年前他指使人剪断安培丰刹车线的证据,也被陈重搜集到了。
再加上有副市长的暗中支持,这件案子一直被上方重视,很快就得到了处理。
法院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包括安庆国曾经的生意伙伴和蜂拥而来的记者们。
安庆国孤身一人低头站着,牢牢的手铐像是把他整个人的魂都锁住了,以前那个诡计多端的安庆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安庆国的为人处世一向自私,在商场上也没什么合得来的朋友,此时来的老熟人,多半是来看他笑话的。而这么大的新闻,各大媒体又怎么肯放过,巴不得能把全部的记者都给派过来。
人潮之中,安倾和陈冬承并肩而坐,静静地等着法官给安庆国的宣判。
“被告安庆国,十九年前谋害安xx,走私毒品,私藏枪械并蓄意杀人,判死刑,下月初行刑。”
随着法官的锤子落下,法院内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毕竟安庆国犯的罪证据确凿,此时自然成了满城人唾弃的对象。
除了一个人。
安润知坐在电视机前,仰头看着被铐着手铐的安庆国,他的头发比前几天白了好多,眼神也黯淡无光得仿佛一个死人……
“爸爸。”安润知低声呢喃着,虽然她也知道了安庆国并非好人,但这么久以来,安庆国却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受到过爱的人。
“爸爸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人,帮你还债,让你死后不至于沦为恶鬼的。”安润知双手合十,低声念道。
她的声音虽然稚气,却坚定无比。
安润知从小缺爱,但三观却一直很正,加上安庆国在她身边的时间不久,对她来说,安庆国只是个脾气有些暴躁,但又很关心她的父亲。她从来没想过,那个看上去慈善祥和的安庆国,竟然会做这么的坏事。
但不管怎么说,安庆国都是她的父亲,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恨他呢?
安润知抬起头,最后再眷恋地看了一眼电视机上的安庆国,起身毅然而然地关掉了电视,拿出了手机,翻到了自己曾经偷拍的安庆国的照片,轻声道,“谢谢你,爸爸。”
病房里,陈重躺在床上看着新闻,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爸爸,这么多年过去来了,我终于帮你报仇了。”
齐放沉默地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陈重的手。陈重微笑着反握住她,好在千帆过尽,最爱的人都还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