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安晨顿了顿,眼神飘远,“父亲说,这是他在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早就应该给你,只是你那时还小,后来又出了事,就没有机会。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安倾看着手中的东西,手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被勾起的回忆,瞬间在脑海间充斥,一时间,连整个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发麻。
“你好好收着吧。权当纪念了。”
安倾将那东西收好,抬头看着安晨,心绪却是复杂。
气氛一时也有些尴尬了起来。
最近安倾在忙着发布会和婚礼的事情,总是要回到安家去,也总能看见安晨和安庆国,说实在的,已经很久,她们两个之间的气氛,都没有这样平静过。
安倾隐隐约约觉得,最近安晨不太对劲,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且脸色总是很不好,好像很操劳的样子。
但是,她们之间,没有再吵过架,没有再剑拔弩张的时候,甚至偶尔还能聊几句天,平和得连安倾都快要认为,可能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就要这样一笔勾销了。
有时候,她也想,她和安晨之间的仇怨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笔勾销?
当年的事情,是安庆国做的,跟安倾没有关系,安倾只是不相信那件事情是她父亲做的而已,以一个女儿的身份来说,她这样想也很正常。
只是……
安倾始终也没有办法对安晨放下戒心,或许是长年日积月累的习惯,已经习惯成自然。
更何况,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的立场,或许,只能做到相安无事,根本做不到平静如初。
安倾有时候想一想,也觉得很是可悲,明明别人小的时候,都有开心的童年,可是自己,就只能寄人篱下,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
很多事情于她而言,都是奢侈,安晨说,她觉得,安倾是她童年最大的阴影,可是安倾又何尝不这样觉得呢?
她的姐姐有爱她的父母,爱她的家人,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你和陈少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安倾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人,“已经在筹备了。预计就是年前年后吧。对了,白少今天没有跟你来吗?我听安伯父的意思,好像已经默许了?”
安晨没有回答,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骤然开口。
“白见习今天有事,所以没来。我也只是过来看你的。”
安倾点了点头,安晨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凉的指尖惊得她忍不住一颤。
“礼服准备好了吗?”
安倾愣愣地下意识地摇头,“还没。”
“我在布鲁克林为你定了一套婚纱,你跟我一起去,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