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小宴?好久不见。”祁浒笑着扶了下眼镜。

骆崇宴才懒得跟他废话,回想起自己“未来”查到的事情之后,死死盯着祁浒的瞳孔道:“是好久不见,祁先生这是从沙城过来的吗?”

祁浒听到他说沙城时脸色黑了几分,随后摇了摇头躲开骆崇宴的视线道:“我直接从机场过来的。”

“而且小宴怎么不像之前一样叫我浒哥哥了?”

骆崇宴瞧他神色不对,也顾不得听他的鬼话,伸手就推了一把祁浒。

坐着的骆崇宴力气不会太大,祁浒见他伸手下意识想躲,抬头望见骆崇宴身后的身影之后,不但没躲还顺水推舟似的往前迈了一步。

噗通一声。

祁浒仰面砸进喷水池里。

骆崇宴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祁浒不会水,等他慢慢悠悠扑腾上来,他早就可以找个借口把昼哥拐走了。

“满嘴都是脏兮兮的鬼话,在池子里好好洗洗吧!”骆崇宴欣赏着池子里祁浒落汤鸡的样子。

他转过轮椅刚准备走,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一身笔挺西装从内到外散发着冬日凛冽的气息。

时昼冷冰冰地瞥了一眼自家胡闹的弟弟,推开骆崇宴眼神示意身后的助理将祁浒拉上来。

骆崇宴见到时昼后就全身忍不住颤抖,明明他记得他不是这个点儿来的,为什么提前了?

而且,昼哥因为这个人,推开他?

这可是时昼第一次推开他。

骆崇宴捏着轮椅扶手的手死死用力,要不是他这双没用的腿,他就该走过去把祁浒掐死在水中!

他趁时昼不注意,突然弯腰将右脚的皮鞋脱下来,径直扔石头似的朝前砸过去。

噗通。

那皮鞋不偏不倚砸中了刚被助理扶起来的祁浒,鞋子从他的胸口一路滑入水中。

祁浒被这皮鞋一砸,一个趔趄又跌回池中。

“崇宴。”时昼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含着一丝愠怒。

他蹙起眉头,眼神含着一丝疑惑,看着骆崇宴。

骆崇宴听到时昼喊他名字,气得理智全盘崩线。

“大冰块儿,你凶我?”

为了这么个男人?

时昼对上骆崇宴不可思议的红兔子眼,紧紧抿着唇,没开口解释。

“你……为了他……跟我生气?”骆崇宴觉得他脑壳里有无数只小手在狠狠蹂躏着神经。

“你跟我生气?!!!”骆崇宴抓着时昼的胳膊,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他。

时昼瞥了眼他抓胳膊的手淡淡道:“他是你主治大夫,你不准任性。”

“?”

“什么主治大夫?我不要他!让他滚!”

“让他给我滚——”

“骆崇宴!”时昼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黑了下来,甩开他抓自己袖子的手,连名带姓的喊他名字。

熟悉时昼的人都知道,这次是真生气了。

骆崇宴胳膊被甩开,心跟着猛地一沉。

时昼这不是抽开手,这分明是一记耳光甩他脸上!

正如两年后的那天一样,时昼甩下自己跟着这个男人离开。

在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车轮旁的时昼。

骆崇宴半年前独立出户口,彻底跟时昼以及时家断开法律亲属关系。

可他却没想到,这一断,竟是天人永隔。

在他愣神的时候,祁浒在助理的搀扶下眼疾手快地被运离现场,从来没吵过架的两人吵架,简直是原子弹爆炸现场。

其他想看热闹的人也被时昼周身散发几乎实体化的冷气给吓走。

骆崇宴脑海中回放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重叠,他伸手想去够他的手,被时昼躲开。

他全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涌,指尖又冰又麻。

只准自己碰他的昼哥。

现在不让碰了。

他在时昼这里的特权要被收回去了?

就因为见到了他暗恋多年的祁浒?

“何时学会的?”时昼冷着脸问他,“我把你教成这样?”

骆崇宴眼底迸发凶狠,低着头红眼瞪向时昼,如同一只饿狼盯着自己的盘中餐般占有欲爆表。

他才不管时昼问什么,他只想得到他要的答案。

“昼哥……”

“不准我碰你了吗?”

时昼看过来:“不说?”

在骆崇宴挪过来望着他,想让他摸摸自己头的时候,时昼没动,在等他的答案。

“哥?”骆崇宴眼眶含着泪,不敢相信地看着时昼。

他真的真的……

时昼板着脸站在原地。

骆崇宴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咣咣锤着自己没知觉的大腿,脑中突然爆炸似的疼。

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双眼逐渐迷离狠厉起来。

骆崇宴揪着自己的头发,咬破嘴唇也没能将体内暴动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压制下来。

没等时昼反应过来,骆崇宴伸手扯掉他手上的手套,一通撕啃。

顾不得抛掉满手碎布的骆崇宴脸上挂着清泪,抓住时昼的手腕拼命往自己脑袋上摁:“哥,你摸摸我……”

“你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