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房间里,围了一堆人,一片愁云诡异。
时微站在门边,漫不经心的目光一扫而过,司家的每一位都是军政商领域位于金字塔尖的人物。
一旁的医生也是世界医学组织里叫的响名号的。
病床上的司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将触手能及的物品,都挥落在地,表达他对治疗方案的抵触。
你们这群屠夫!刽子手!都走!都走!
一群人被轰到了院外。
司家的直系和旁系纷纷表达他们对治疗方案的不满。
要灌别人的粪水才能治疗腹泻?这种治疗方式,实在太丧心病狂。
完全置病人的体面不顾。
病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这哪是救人,分明是羞辱人!
医生们神情窘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也能理解病人及家属的抗拒。
司家二爷的儿子司行修,医术了得,被医学组织评为最年轻的外科专家。
他对灌肠法很抗拒,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只得捏着汗,把疾病失控后引发的严重后果说出来。
老爷子的肠道菌群严重失衡,一连几日使用的抗生素和菌群促进剂都不凑效,说明耐药抗药性强,其它常规治疗更是重拳打入棉花中似的。连日高烧不退,再拖下去,各种并发症也会随之而来,若一发不可收拾将会有生命危险。
整个小院气氛冷凝。
司行简薄唇紧抿,身上不断向外散发出莫名的狂暴因子,阴鸷到了极致。
听完这群人的言论,时微散漫的扯了扯唇,冷笑,如果你的诊断从不出错,那不如讲讲,你左手下面捂的是什么?
突兀的声音,是无尽的嘲讽。
司行修浑身上下汗毛立刻竖起来,失声惊叫,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无数道目光打到她身上,又防备又警惕。
时微神情慵懒淡漠,不摘口罩,也不脱帽,双手插兜,背着行医箱,一身冷淡,六亲不认。
这是我请来的中医。司行简的嗓音低沉,不带废话,不容置疑,整个走廊的温度都下降了。
闫词站了出来,与司家人颔首打招呼,坦然的爆了自己的,我的疯症得以痊愈,正是她出手相救。
司行修瞳孔缩了缩,一闪而逝的敌意。他刚才左手下面捂的地方空空如也,因为一次误诊,他把自己的左肾摘除了。
这件事只有他本人和主刀医生之外,第三个知道的人是大国手孙飘扬,这人莫非医术好到能与孙老比肩,才一眼能看穿他的肾没了?
司家的后辈对闫词的疯症略有耳闻,最近听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中医治好,今日一见,没想到这中医并非老态龙钟,竟如此年少轻狂。
但老爷子的安危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他们赌不起,也输不起,一时没人出头说句话。
司老最小的女儿司兰兰站了出来,挡在时微面前,提出质疑,真是后生可畏,不知你师从哪位国医圣手?
其他人不愿跟司行简正面刚,司兰兰要冲动做出头鸟,他们更愿意静观其变。
司行简冷冽的眼神打过去,咬字的戾气很重,小姑是觉得自己火眼金睛更能识人?
司兰兰强词夺理,西医都有行医执照,我问中医了解门第,怎么就不合理了?治病本就讲究首诊负责,这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看诊,却越治越严重,我能不急吗!
司行简已经不耐烦了,冷眸里风卷云涌随时,扫向一旁自危噤声的叔伯,缓慢开口,你们谁能接受别人的粪便灌进你们的肠道,我可以不带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