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时微下楼,心情没见好,眼底的血丝泛着邪气。
餐厅已经坐了四个人了,时微勾唇,好一个夫贤妻惠、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夏长青抬头瞥了时微一眼,见她已经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干净,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不等时微坐下,就开始训人,这么大个人了,吃早餐都要人三催四请,不像话!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上课,再敢逃课,这个家你就不用回来了。
时微在他面前坐下,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粥,漫不经心的哼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回来。
冷珺月见父女俩又要吵起来,连忙放下碗,一副苦口婆心的操心模样,手搭在夏长青的背后给他顺顺气,老夏,我觉得那个破学校不读就不读了,365行行行出状元,又不止死读书一条路,微微不喜欢参加高考,我们可以给她安排出国留学,看喜欢哪一个行业,挑着上,凭微微的聪明劲,学哪行肯定哪行精。
夏长青明显克制着情绪,眉毛鼻子拧成结了,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总是给她安排好后路,她才那么有恃无恐,无法无天。
夏一菲看不下去,忍不住替她妈妈忿忿不平,爸,你怎么又怪我妈!
夏一凡也替妈妈委屈,就是,明明是大姐惹爸生气的。
是呀,怎么演着演着就这样了呢?时微慵懒的附和一声,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低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嘲弄,她这个继母就是天生的戏精,几年如一日的演好人,好声好气的捧着,润物细无声的杀着。
这么无聊的把戏,继母却不厌其烦的放低身段来舔,不就为了让她爸更讨厌她吗!
时微你闭嘴!夏长青筷子啪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手指着时微,你外公没教好你,我管不住你,行,养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又劣迹斑斑的白眼狼,我认输了!你今年也满18岁了,法律上不再需要我这个监护人,每个月的10万元赡养费我会固定转到你账上,以后婚嫁了依旧会给你一份不丢人的嫁妆,我夏家惹不起你,你今天就搬出去吧。
冷珺月唇角快速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可走到时微跟前,却言语温柔,吓坏了吧?不怕不怕,我来跟你爸说,怎么能让你到外面去受苦受累,万一遇到不淑之人,那就造孽了。
时微没正形的翘起二郎腿,抬起那双淡漠桀骜的眸子,迎向继母,说什么?说夏一菲为什么比我小三个月,说你们怎么把我妈逼疯的,说你们渣男配贱女没有伦常,说我爸配提我外公吗?
夏长青忍无可忍,狠狠的刮了时微一巴掌,打断她的话,一张脸变了又变,你走!马上滚!
时微偏着头,舌头在嘴巴内弩了弩打疼的脸,裹着凛寒的凤眸微眯,十分狂逆,不用一副仁至义尽的嘴脸,那些钱留着施舍给你的小三崽崽,我不需要,当初我怎么来的这个家,现在就怎么走。
冷珺月一手拉着时微,一手拉着夏长青,一脸哀求,老夏,微微,都别说气话,父女哪有隔夜仇
夏长青挥开她的手,盯着这个容貌倾城,身上却一身戾气的女儿,胸口梗着一根刺,你别劝了,让她走,自从她10岁到这个家来,这几年把整个家搞的乌烟瘴气的,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她来这么糟蹋作践我。
养这么个孽障孩子,不是寻仇是什么?
好自为之!夏长青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餐厅,拿了公文包,就招呼司机走了。
冷珺月没有追出去,她和女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泛着胜利的光。
吵了一架,粥都凉了,时微若无其事的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夏一菲和夏一凡已经背好书包准备出门,跟时微擦肩而过时,夏子菲勾唇笑了,时微,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