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如其来的煽情,让骆宁懵了。
手中的苹果削了一半,干楞楞的坐在旁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哈哈,傻了吧?”
果然。
芮忻猝不及防的放声大笑,抬手一抹眼角的泪水:“瞧你那个傻样,还真以为我会感动?屁……老娘就是感动有你这么一个好哥们儿。”
“……”
我靠!
骆宁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气的忽然起身,一把抓住芮忻的胳膊,直接扔在病床上。
“你要是再这样不好好说话,我真走了。”
“哦!”
芮忻的脸说变就变,马上撅着小嘴,又开始委屈了:“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
“来,吃个苹果。”
骆宁实在被她折腾的无奈了,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医药费我都给你付完了,记得每天吃药。”
“哦。”
芮忻又开始不知道憋什么大招了,故作乖巧的样子,结果苹果啃了一口。
一双眼珠子古灵精怪的眨动着,一会儿看看骆宁,一会儿挪开。
“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骆宁回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冷静的问道。
“怎么了?”
一谈到父亲,芮忻马上有些严肃了:“你……你不会还要打他吧?”
“你会心疼吗?”
骆宁需要探下底,待会儿下手的时候,得有个分寸。
“他死了我都不心疼。”
芮忻这次没有开玩笑,从满是恨意的眼神中看得出:“我就是怕连累你,他那种人渣,没必要搭理他。”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骆宁心里有了谱。
“他有个屁的工作,混日子。”芮忻冷笑道:“以前是水务局的,十年前就被开除了,从此以后,整天就做街溜子。”
“那你爹有朋友什么的吗?”
骆宁故意做出像是朋友闲聊的样子:“这么多年,他打你,家里就没人管?”
“他那些朋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妈是东北的,家里也是独生女。”
芮忻似乎真的很淡然了,回答的漫不经意:“我外公外婆离世后,我妈更没地方去了。”
“这么多年,就这样,家里真没什么亲戚……”
“我爹那几个朋友?是叫朋友吗?有一个还是以前坐过牢的,因为打人蹲进去的……”
“就那个人,最不是东西,一直惦记我妈。”
“……”
这话听得骆宁一愣:“惦记你妈?什么意思?”
“那人是个光棍汉子,在我们家附近,开了个台球厅,一直娶不到媳妇。”
芮忻脸上开始带着怒意:“我爹缺心眼,经常泡在他那儿。好几次去我们家,占我妈便宜。”
“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骆宁是真的没想到,芮忻的家庭会这么复杂。
简直集齐了社会底层难以想象的狗血事件。
“他敢?”
芮忻两眼一瞪:“三年前,有一次他想占我便宜,我直接跟他玩命了。拿刀子捅他,他怕了。”
“……”
骆宁听得是真一愣愣的:“你……你还有这经历?”
“昂!”芮忻点着头:“我不敢打我爹,是因为他是我爸,我也怕我妈没地方去。但外人,我为啥不敢?他一条命,我也一条命。”
“那个人叫什么?”
芮忻的坚强,一次次刷新骆宁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