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亲饶淑梅却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被骆宁拦住了。
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母亲整个人愤怒到不行。
公诉人将案情带有偏见性、引导性的陈述完,而后坐下。
审判长很冷静的继续道:“下面,由被告辩护律师开始陈述。”
“谢谢审判长。”
律师钱江浩站起来了,朗声道:“首先,我要反驳公诉人的说辞……”
“我的委托人只是电器厂的法人,电器厂的实际经营,他全然未曾参与,而且也从未到过现场。”
“这一点,是我们根据多个曾经的电器厂工人那里,进行求证过……”
“电器厂的销售、财务连看大门的老人,都说从没见过我的委托人……”
“其二,电器厂的实际负责人徐海生,利用我方委托人法律意识淡薄的陷阱,将我方委托人诱骗进去……”
“我方委托人,这两年多,所从事的工作,全与电器厂无关……”
“至于,公诉人提出的分红,我并不认可,根据我国经济诉讼法第72条……”
钱江浩的专业性,骆宁算是见识到了。
到底是打过打官司的律师,气势很稳,有理有据,而且整个过程尺度拿捏的很好。
律师辩护完,冲着审判长鞠了个躬,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审判台上,审判长和审判员开始交换意见,互相窃窃私语着。
片刻后,审判长继续道:“公诉人继续陈述……”
气氛开始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几乎电器厂这些年所有的账务,都被翻出来了。
可以看得出,检方经过了大量的走访调查,连三无产品销售的路径,铺开的市场,几乎没有遗漏。
“姐,我觉得姐夫问题不大了。”
饶静平静的听了半天,悄声道:“钱律师好像很有把握。”
“你怎么知道?”
饶淑梅说到底还是农村妇女的形象,对于法律意识很淡薄。
饶静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出来,钱律师一说完,审判长好几次都很赞同的眼神。”
“这能说明什么?”母亲饶淑梅揶揄道:“那公诉人好像是检察院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起的。”
“……”
骆宁听得都无语了:“妈,你想什么呢?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在法庭上造假?钱律师是傻子吗?还是我们是傻子?再说了,他们和我爸又没有仇,人家为什么要相互勾结?”
“就你知道的多……”
母亲饶淑梅其实心态已经崩了。
其实说到底,从骆宁记忆中开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父亲来抗,母亲就是被父亲宠成了一无所知的。
公诉人和被告方律师辩论进入末尾,审判长敲了下小锤子,便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又开始私下讨论,片刻后,审判长道:“现在我宣布,休庭半个小时。”
话一说完,三个人便跟着起身,拿着一大摞的案卷离开了法庭。
“诶,这是什么意思?”
瞧见这一幕,母亲饶淑梅慌了:“你看,你看,你们还说他们不是……”
“妈,冷静点,冷静点。”
骆宁无奈的拽着母亲,小声说道:“案子已经没事儿了啊,等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