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芩正在扫院子。
“妈,这点小事,怎么还劳烦您亲自动手……”
一旁,仆人快哭了。
“南少爷,不是我们偷懒,是夫人硬要扫,说闲着难受……”
一夜之间,毁了陈光辉一脉十几年布局的人,谁不怕。
苏芩瞪了陈南一眼,“干嘛一回来就训人,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找点事做。”
”扫了这么多年大街,一下子闲了,胳膊腿都开始疼,还是干点活舒服。“
陈南脸上露出讨好,“妈,你现在是陈家的夫人,养养花,种种草就行了,干嘛跟他们抢,你看他们一个个不自在的,你也不能太苛责他们。”
苛责?
“你这个臭小子,不让我干,我就不干了,干嘛扣这么大一顶帽子,送淑兰了?没迟到吧。”
“没有,刚刚好。”
苏芩点了点头,“中午先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陈南微笑道:“我最想吃您做的千层饼,香甜可口,又软又糯。”
“好,妈现在就去和面。”
苏芩知道,陈南在外这么多年,看似风光,但风光背后,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
现在就想自己亲手做的饼,当然要马上安排。
“妈,今天不吃了。”
“回来了,总得去苏家走一遭。”
苏芩身形止住,该来了,还是躲不过。
苏家是她的娘家,虽然,在苏芩心中,早已经跟苏家人划清界限。
可,亲情这东西,岂能说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不去,不行吗?”苏芩声音一阵颤抖。
苏芩知道陈南想干什么,参照陈光辉他们的下场,苏家也好不了哪里去。
十五年那个晚上,陈家内乱,苏芩第一时间带着年幼的陈南,回娘家躲灾。
苏家不如陈家不假,可在洛都,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
可笑,百亩苏庄,竟容不下孤苦的母子。
别说陈南,苏芩也恨。
事情过后,洛都上下不敢骂陈光辉狼子野心,却对苏家口诛笔伐,骂他们是一群没心没肺的走狗,胆小如鼠的废物。
苏家人完全没当回事,只当没有苏芩这个女儿,依旧享受陈家的恩赐。
苏家的种种,陈南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
陈南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苏家摧毁。
但始终没有出手。
苏家也风光了十五年,算是报了对苏芩的养育之恩。
时间到了。
苏芩见儿子意已决,什么也没说。
“来人,更衣。”
一身笔挺便装,衬托出陈南出尘的气质。
最后,披上绣着北境璃龙纹大氅,贵气顿生。
苏庄坐落于洛都南区,这里不比东西两区繁华,胜在有山有河,风景不错。
苏庄就建在山边,凌河在庄外绕了一圈,像玉带一般,怀抱苏庄。
不过,别被苏庄这两个字吓到,以为是一片古堡庄园,走近后,你会发现,这里占地不小,充其量也就是个村落。
像南方富裕城镇那般,家家二层小洋楼。
苏家老少,就在这片地界,各自盖起楼房,但显得非常凌乱,失了大气。
这也是洛都人看不起苏家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