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呐……只要完成那个夙愿,无论怎样都好啊。就算是舍弃自己,或者做出任何你所无法想象的事……我都心甘情愿。”隐约中晨曦仿佛一语罢,彷如极乐鸟最绚丽的羽毛般的眼眸,熠熠生辉时或许是流露出希望的情,却又像是融入灿灿金色间的红宝石镶嵌于肃穆的雕像中般,击散了心内任何残存的迷惘,坚定了那少女原本漫无目的的灵魂。或于此时,晨曦那手在不知不觉中抚上了茶壶的壁缘,双眸映透在白瓷剔透的外壁上,渐渐地淡去,终模糊于微光流溢划过的一道冷弧。
死寂地仿佛是一潭彻底无法流动的死水,伴着水珠滴答点落下去时,那突兀的琼音虚无缥缈地散尽,至虚幻朦胧一刻,又逐渐化为清晰,清晰了她那深邃无比的暗红色瞳,与冰冷僵硬的面庞。深粉色长发柔顺地划过腰际又兀地翘起,随着温湿的水汽弥漫于空气中使睫翳迷离发颤,那或是永远背负罪孽意味的红瞳间,似乎恰恰倾透出淡漠与苍凉的冗杂交织,宛若孤苦的迫离者在行刑前对故国最后的一瞥望,在最终身沉一峡之海时,唯得不再依恋,又真正地不再、也无法叹息。
但在这时候,精灵女孩娇小玲珑的身也愈渐贴近了自我,颤悠悠地摇晃着仿佛不曾有停息的一刻。当她那脚尖轻踮起时,纯白的花环在指的微扣下也缓缓戴上了对方的法帽,那笑容仿若不问尘世的天使般纯净,又正如那纯白雏菊那样的真诚柔美,隐约中竟仿佛温暖了灵魂最脆弱冰凉的部分,暖融融将苍白的面庞晕染上一抹亮色。与此同时艾薇拉也轻哼一声,双手竟又顿时搂住雪凌的脖颈,伴着她清柔的笑声回絮徜徉于耳,那语轻道,打破了这久久的祥静。
“艾薇拉距离魔界还有多久?”平淡而缓的话音中似是仍不曾有真正的感情流露,暗红色瞳长时遥望着那厚云层层、却唯露一线阳光的天穹,乍时辗转出希望与苍凉的情愫冗杂。可身旁的艾薇拉好似是因听了此话而嘟起嘴,双眸中灵动欢快的色调略收敛起,唯有那脸蛋尚还像红苹果般彤彤发红。随着稍短双麻花辫在自身的运动下而颤跳,那发丝携带着几朵纯净无暇的野花,忽而饶有生气地垂落若一卷春意盎然的画卷。恰在此时,老人年迈而历尽沧桑的音却戛然吐露,竟若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指路,“现在差不多是在精灵之国圣洛瑞斯与大陆接壤的边境之处了,要想到达魔界,先要经过一片海才行啊。”
“明白了。”声中微寒冷彻却絮绕久时,许许莫名的荒凉无助流溢于那红瞳之间,夹杂着思忆故人的离愁别绪,终有些无奈地微垂,不知应语何忆何。语罢,那宽大法帽的帽檐愈耷拉地垂将瞳掩没,失去光泽的深粉色发孤独缭绕在耳侧,又兀地垂落随着瞳孔间彻露的一抹血色消散去了。可蓦然觉雪凌苍白的面庞竟若浸润入水中的坚冰般冷洁,当那手缓缓地将花环拿下时,她却不知何意地一叹息罢,双瞳中流露出对曾时的丝缕眷恋,与再无法触及的茫然。
记忆中那男子高大却又愈显虚无缥缈的身形逐渐清晰入眸,银白发丝融入轻狂的风中飘逸而倏忽淡化,仿佛时刻都紧握着那十字架的手深扣入晦暗的阴翳间,唯得那银灰色瞳的倒影与暗红宝石的色调相融相依,在他忽而敛起眸光时却变为虚幻模糊的一隙渺无,冰冷而透彻入魂。可雪凌只身就这样久久伫立在那故人的身旁,苍白指节竟蓦然紧握着那荆棘蔷薇编织作的花环,仿佛无法感受到荆棘深入骨髓的刺痛般,暗红瞳孔隐没于法帽投下的浅浅阴霾内,淡去了它那若蔷薇绽放而终为的本色。
“神父先生……你喜欢蔷薇吗?”那话语如此平淡苍白,仿佛不加挟带任何人应有的感情般,就这样轻柔地道出宛若孤鸟寂冷的曲调。少时的雪凌于此依然伫足在那神父身旁,暗红瞳眸在与银眸视线相迎一刻,却悄然收敛了一隙糜碎的眸光。可待那双足微踮起时,面前的神父又似乎是恍惚地移开视野,银眸中若藏匿了繁星点点般,悄悄然流溢出温柔与涩意的夹杂冗织。他指节分明的手却愈施力地握紧了那把十字架,就像是那赎罪的信徒般恰是语塞小刻,方才轻声地吐露道,“爱。”
“我希望的那蔷薇,能真正懂得自身的价值,并寻到最终归宿与……爱?”低沉的男声在耳畔久久絮绕不散,芒色微凉辗转在命运那绝美的银眸中,藏匿了那抹意外的温柔。语罢,他那高挑的身形就这样静默地轻蹲下,竟让那风悄然吹拂散尽,终是归为斑驳艳阳下的平静与若止水的宁。蔷薇暗红的色调在少女那手的拿持下与银白发丝顿刻相融,却使她那指若点水的蜓般轻柔地放开,暗红瞳孔宛如那绽放的蔷薇般隐匿了无尽渺茫的孤苦,怆然中却似乎夹杂了不同于常的感情,终是归为无比的死寂。
时光不再。
心神回转的女孩如同眷恋般,向西方天际微露的光芒回眸而望。淡淡阴翳恰恰投映,抹去了那悄时掠过的悲凉与惘然
可那蔷薇何时才会不再迷惘。寻得她真实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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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处月桂的解答:是藤本植物,环绕圣树而生,因开放的花儿如同外界的月桂一般,故并称为月桂。
大陆结构图基本完备,人口自西向东呈递减趋势,人界圣彼得罗亚正对神界都城中心,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
蔷薇荆棘冠,深沉而刺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