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午我就趁他去实验室的时候,把这给偷出来了!”
“……你好无聊”
“他八成还以为这上面的人是你呢!哈哈哈!”
“……”尔尔只觉得荒诞,“是不是我又怎样”
“唉,以为是你,所以伤心了啊”唐炜佯装叹气,却露出个奸诈的笑来,“虽然我不是完全清楚你们当年的事哈,但是,你放心,我也觉得他活该自作自受,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替你出气如何?”
“……”,尔尔简直以为对面的人神经错乱了,且不说江一珩究竟是不是在乎,但他唐炜不一向是他的头号小弟吗?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刻她甚至开始为某人的交友不慎感到悲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既不显得她自作多情,又不会让人觉得她还旧情难忘。
“嘿,舍不得?”
尔尔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他。
“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把另一样东西推到她面前。
尔尔狐疑扫他一眼,把目光转到这份名为“心理测评”的报告上,首页写着江一珩的名字。
不由自主就翻阅起来。
所有指标,包括总分对应的分析,没有任何异常,看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再积极健康不过的人。
“很正常是吧?”唐炜接到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一改适才的嬉皮笑脸,表情慎重起来,
“但事实上,这两年他经常会像早上那样陷入沉默,短暂失去对外界的反馈,而且事后这期间的记忆全无。我爸有个老同学是心理学大拿,我硬拉着他去做了次咨询,结果,我倒有轻微焦虑,他倒正常。”
“那就是你想多了呗,其实人家健康得很,只是懒得理你吧”,尔尔摇头,随手把报告搁在了一边。
唐炜皱眉打量她半天,颇有点不死心地开口,“张主任说,心理测评的维度其实就那些,为了准确,会以各种角度重复提问来进行校准。以江一珩的智商,如果他想回避,把那几百道翻来覆去的问题答成前后一致,不是难事。”
“他干嘛要这么做?”
唐炜扯了扯嘴角,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往后靠进沙发里,“我还真怕你说出关我什么事,他嘛,你也知道,一贯心思深沉,又绝对理性,关键是能忍,所以很难接受这种软弱吧。何况他太忙了,哪有时间花在这种事上。张主任说,很像隐匿性抑郁,就好比一根始终被拉紧的绳子,不知道哪天,啪,断了,如果再发展下去,变成双相情感障碍也未可知。”
“哦,那关我什么事?”,她才不信像江一珩这种天纵奇才又胸怀大志且求仁得仁,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的人还会对人生有什么不满意乃至于要抑郁的。
唐炜呆了呆,状似无奈道,“喂……”
“好吧,我可以表示同情,但好像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心理学这方面,医院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唐炜缓缓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笃定,“能帮他的人,或许只有你”。
尔尔盯了他一会儿,确定没理会错他话里的意味,失笑摇头:“为什么是我?我们快十年没联系了,小时候的那点交情…”,她撇了撇嘴,“况且当年我们……总之,我想他并不太欢迎我。”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唐炜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如果我说,这么多年他从没放下过你,你信吗?”
当然不信,或许她偶尔也有对过去的怀念,但并不意味着人家一招手,给个看似浪漫实则漏洞百出的理由,就会乖乖地凑上去,她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
眼看唐炜要滔滔不绝起来,尔尔果断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就问一句,如果没有这次偶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