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太后一下子捉到了他惊讶的神色还有着不悦,不免感觉奇怪。“怎么,丛绍小将军还不高兴。难道还惦记着哀家宫里的人。”
“只是见过。”丛绍字斟句酌。
“那哀家就做主了。”宗太后转向宗琰说话。“等着翡儿大一些,就给他们完婚。”
宗琰说:“还不谢恩?”
丛绍想着婉言拒绝,还没张口,就被宗琰的眼色制止住了。这般情形,只能跪身谢恩。“丛绍,谢,太后恩泽!谢大将军,恩遇!”
“老夫还有几句话和太后说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在宫门候着。”
丛绍规规矩矩地告退,屋子里剩下姐弟两人说话。
幔帐摆了摆,光洁的地面留下一连串的泥脚印。
宗太后望着离开的高大背影,不免感慨。“如果远儿能够像丛绍一半也是好的。一点都不中用,一道口谕,几个拿着剑的卫士就被唬住了。他啊,打点生意还算勉强,我们宗家真是指望不上他。除了他,也是一个指望不上。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躲在姐妹的身后,哪里还有一点将门之后的样儿,简直就是群……”
宗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话,说:“太后,多虑了。远儿他们还小,何必急于一时。”
“丛绍的年纪也不大,不是披甲上阵了吗。是哀家着急吗?刀,已经举在你,我姐弟的头顶上了。还不着急。”宗太后动了气,直喘。
“不是,都安然吗?”宗琰扶了扶她肩。
身体坐直了,气息顺畅了点。“有一句话丛绍说得好,一切都是侥幸,要不是,你那个藏在侧院的女子拦着,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出来。得空带着她进宫,让哀家也看一看。”
宗琰抽回了手,捻了捻胡须。“没什么好看的,粗使的丫头,如果不是给老夫生了一个女儿,也不会把她留下来。”
如果只是一个粗使丫头,父子二人怎么就反目成仇了。宗太后别有深意地笑。“府里头,可都是称呼她夫人呢。就别再哄骗姐姐了。难不成,你还怕姐姐抢了你的女人不成?”
接下来的话题是论功封赏。其中,赐婚亦算是封赏之一。柳锟赐婚,宗布次女宗俪,柳镜,也就是翟镜仁,赐婚宗凡次女宗篟。
宗太后突然说起酒儿,想让她进宫。宗琰一下子站起身,踢翻了凳子。“不许姐姐再打我女儿的主意!”
“如果不是哀家的侄女,她能有这样的福气进宫。长得那么……那个样子,脸上还有疤。”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酒儿?她什么时候受的伤?”
“年初一。不就是上一次,她住的那个什么阁,杂物房着的火,烧伤了。”宗太后满不在乎地说。“行了,就是一个庶女,还是一个愚痴,需要那么紧张吗。”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女儿!不劳姐姐费心!”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要害她似的?她又不得端王的宠,如果进宫,有我这个姑母在,谁还敢欺负她?”铺垫做足了,终是抛出意图。“宗家再出一个皇后,将来再多一个宗太后,岂不是锦上添花?又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