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下意识地道谢后,他小口小口地将清水灌入嘴中,甘甜又清凉的山泉水滋润着他的喉咙。
这样一来应该能顺畅地说话了吧,虽然觉得你可能肚子也会饿了,但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不能做饭给你吃。
不,不用那么
所以、也许有些突然,不过我有些问题,你能够如实地回答我么?
女孩走到外边的檐廊上,看着不断在池塘中摇晃的竹水鸟,向少年发问。
唉?好的。
你是谁?为什么能进入到这里,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沉默了?不方便透露么?
不,那个对于女孩的问题,他虽然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但却无法给出任何答案。
我不知道记忆仍是一片空白,虽然内心的不安感被消除了,但脑海中那片被浓雾包围的隔阂依旧在折磨着少年的思考。
我能理解为你在装傻么?女孩摇晃着双脚,微微张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他这样答道。
也就是说,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女孩回头,淡淡地望着他。从那张脸上,少年读不到任何强烈的情绪。
你的名字、你的出身、你的目标和愿望、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理由,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么?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相信我吗还有ashash「这里」到底是哪里?
居然把需要选择的烦恼抛回我的头上,真不厚道。
对不起
这里是三日月本土,三日月大社的所在地,天之岩户,对这个名词没有印象么?
没有。
从外表上看你也是三日月人,连这个地方都忘了,即使是记忆丧失,程度也太彻底了吧。
这里很出名?是类似于首都一样的地方吗?没来由地,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态度很傻气。
你脑袋坏掉了?女孩爬到他的身前,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才、才没有虽然他确信自己的心智处于正常水平,但对于现在自己一片空白的内心,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像女孩所说的那样。
唯一的线索是那片纯白之地中的雪一样的少女,但对于那个地方本身,他也没有明确的印象。
真奇怪黑发是三日月人特有的体征,但蓝眼睛却又很少见,说不定是莱茵种?不,莱茵种应该是没有双脚的女孩微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
他突然理解了神秘少女所说话语的涵义,名字是自我的象征,连这个都失去了的自己,连是否为独立的存在都无法确定。
心脏处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刺痛,像是有长刀插入自己的胸口,这样的意象一闪而过,残留在他的脑海里。
那把宛如实体寒冰铸造的,清冽又肃正的刀刃,到底是什么
仅仅是几张片段般的回忆,可他就连这些也梳理不清。
想把讯息传达给面前的这个女孩,喉咙却像打结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看着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欲言又止的样子,女孩轻叹一声,眼帘低垂。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到此为止吧,请别再去勉强自己了。
这样可以么?
哈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本来,按照正常流程的话,我大概会架着刀来审问你吧。能通过那位帝的结界魔法「红莲封绝」的人,其手段和目的照理绝不会简单。
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刺客」ashash但是那样又不太合理,毕竟没有哪个暗杀者会把自己封在冰里,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暴露给目标整整七天七夜的时间。
唉?刺客?冰?七天七夜又是?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反应,女孩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你还真是空白得像被圈养起来的金鱼呢ashash连自己最基本的处境都不知道,脑袋是被罩了一层玻璃缸么?
你是在取笑我?
噗。女孩轻捂着嘴,似笑非笑,也许吧。
你是在迷惘着吧。她深呼了一口气,好像在平定自己微微起伏的情绪,总觉得应该是这样。
这是,你愿意相信我的意思吗?
「相信」么不,才不是这样。廉价的相信可是最令人讨厌的东西呀。女孩的语气像是在自嘲,你所说的话是不是「谎言」这一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人不应该靠着许诺与被许诺而活着,如果这样的话,对于善于欺骗的人来说不是太过方便了吗?
我没有说谎。虽然他由衷希望自己能够是在说谎。
这种证明也毫无意义哦。我之所以会和你谈那么多,最主要还是因为不,也许没什么明确的原因。
只是我想那么做罢了。说完这句话后,她站起身。
对了,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吧。她清了清嗓子,我的名字是宇白碧,这座三日月大社的神主兼巫女ashash虽然这么说你大概也不太懂。
宇白碧?他嘴里复述着这个名字。
你该不会在羡慕我有着自己的名字吧?她这样问。
嗯。
真是的这样的回答,未免也太ashash悲哀了吧。宇白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了什么东西,伴随着自己的话音朝他扔去。
这是他用双手接住,定眼看去,是一张薄薄的木牌,由于被打磨得很光滑,因此摸上去的手感很舒适。
从你的身上发现的,我想大概是有你身份的线索吧,看起来像是护身符一类的小玩意。
顺着宇白的话语,他的目光停留在木牌上,发现在左上角,确实有刻着小小的字样。
「桐生」(kiryu)。